“老康,丑话说前面,条件不会很好,主要是资金拨付的进度上,挑明说吧,民德和陆海都将是垫资建设,竣工时付一部分,然后剩余部分在两年内结清,如果真有难度,我也不勉强。”陆为民笑吟吟的道。
康明德盘算了一下,才接话:“陆专员,我今儿个来就是打定主意做贡献的,我也知道您才接掌这丰州行署,日子也过得紧巴,但是您既然接手了丰州这摊子事儿,肯定也要做点成绩出来,你怎么说我们怎么干,但别让我们民德太吃亏就行。”
“嗯,老康耿直,够意思,当然,这几个重点工程我们行署还是会按照程序走招投标,也请你们民德建设做好准备,陆海那边也一样,我这是先沟通好,就是怕条件不太让人满意,流标了就让行署这边尴尬了。”陆为民也很坦率,“要说建桥折本是不太可能的,主要还是因为我们目前财政承受力不够,缓过这两年,我想丰州的财力应该有一个质的飞跃。”
“理解,理解。”康明德笑了起来,“您陆专员的事儿,我老康再是咬紧牙关也得扛住啊。”
“别说得那么艰难,对你来说也就是资金压力大了一点罢了,我说了真觉得有困难,银行这边我可以帮你协调,但资金利息你自个儿承担。”陆为民没好气的道。
“呵呵,这倒不用,民德在宋州在丰州的金融机构里声誉还是有的,说实话我这人本来就不喜欢贷款,尤其是公司做大了之后,只要有自有资金,我就尽可能不贷款,人家都说我保守,但保守有保守的好处,风险可以降到最低。这搞建筑收不到钱的时候不少,我现在要做的就是尽量避免这种不可预测的风险,所以我喜欢和讲信誉有信誉的人打交道,哪怕我少赚两个,甚至不赚,只要能保着公司运营开支,我都乐意干。”
康明德有他自己的为人处世规则,“企业越大,就越是需要如履薄冰,就像您提的这个项目一样。如果按照一年半工期,竣工后两年内结清,也就是三年半的时间,我想这丰州刚撤地建市,您陆专员变成陆市长,再怎么三年要干满吧?这就规避了风险,所以垫资也好,银行贷款利息我承担也好,我乐意啊。因为我资金回笼有保证啊,不至于到时候结账收钱的时候又是求爹爹告奶奶的,拖上年都拿不到哇。”
“也是,你们民德企业越做越大。你心里也该有数,怎么在宋州投资搞了铝型材加工,有没有兴趣在丰州投资搞实业啊?”陆为民开始转向。
“陆专员,这事儿您就别忽悠我了。说实话,您回丰州,我心里打心眼儿高兴。谁都希望自己家乡能够变得更好,但是这投资搞项目,我得观察,宋州那边的铝型材加工现在效益不错,市场正在逐步拓展,也还处于发展壮大期,在丰州复制有无这个必要,需要考察。”康明德笑嘻嘻的道。
送走了康明德,陆为民把身体靠沙发里,从城投集团组建开始,他就在琢磨着丰州城区内的建设发展该从那里开始。
说一千道一万,还是没钱,丰州城区基础设施还停留在七八年前,说穿了也就是还停留在丰州成立地区以及北方机械厂和长风机器厂搬迁过来时的那一波建设期上,而后丰州的城市建设也就停滞不前了。
别的不说,就拿东沣河以北地区,这本来是当初丰州地区重点规划的主城区建设,不但地委行署以及地直机关大部分都搬迁到那边,长风厂和北方厂也搬迁到了那里,但是就再无声息了,几年过去了,陆为民感觉和自己离开丰州时的情形基本没变,甚至连新的道路都没有多修两条,反倒是东沣河以南老城区里边略有变化,搞了一些改造。
陆为民的目光是盯在了伏龙和双庙区这边,在陆为民看来,双庙和伏龙和丰城区就是一江之隔,近在咫尺,土地、水资源丰富,从建设和土地成本上来说,远低于丰城区那边,而当下双庙和伏龙两区最迫切的问题就是要改变现状,发展经济,而对于丰城区来说发展与环境,建设和拆迁的问题,在双庙和伏龙这两区来说都问题不大,甚至就不是问题。
现在双庙和伏龙这边欠缺的是什么,就是基础设施建设,只有道路、管网这些市政基础设施延伸到丰江以西,双庙和伏龙才有资格去谈招商引资谈产业培育,而以双庙和伏龙目前的的财政状况,它们自身也根本没有这个能力来把最基础的道路管网建设起来,而且按照丰州撤地建市后的总体规划,包括丰城区、双庙区、伏龙区以及经开区的一部分都已经被划入了丰州城市总体规划线之内,规划建设也必须要由日后的丰州市政府来统一部署进行。
这并非剥夺了这几个区的发展潜力,而是城市统一发展的要求,当然市政府也会为协调这几个区的需要,进行安排,这也是市区两级政府日后需要博弈和商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