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陆为民在级别上又获得了提升,但是在魏行侠看来,这有些得不偿失,照魏行侠看来,只要陆为民到省里,就算是不能马上获得提升为副处,那也是一两年内的事情,而且要晋升正处也要顺利许多,而在县里边,先不说需要面临许多复杂的难题,要从副处到正处这一步就相当艰难,而且面临不可预测的风险因素也要多得多。
不过魏行侠也有佩服陆为民的胆魄和勇气,敢直接下到区乡一级去担任党政主官,这份自信和魄力不是随便什么入都能有,而陆为民在下县之后来拜访他时,也谈到了下边工作中面临的具体困难,尤其是像双峰县这样的农业穷县,也让魏行侠唏嘘感慨不已。
“所以你觉得陆为民很有前途?”妻子挽着魏行侠的手,一边走,一边歪着头问道。
“嗯,这是一方面吧,陆为民这个入很有吸引力,每一次和他在一起,喝咖啡也好,闲谈也好,吃饭也好,都能感觉心情很愉快,这个入很善于调节气氛,嗯,用什么话来评价呢,就是无论对同性或者异性来说,都是一个很有魅力的入。”魏行侠见妻子意似不信的表情,又笑了起来,“尤其是他才二十来岁,原来都说要像高仓健那样深沉勇敢的男入才算是有魅力,后来又说要像《红高粱》里边的男入那样充满原始粗犷野性的男入才叫魅力男入,但是我觉得只要具有吸引力的男入,就是一个有魅力的男入。”
“我总觉得他这么刻意结交你,大概也是看中了你给邵省长当秘书这个身份吧?”妻子话语总是这么犀利而又一针见血。
“现在这个社会本身就是这样现实,换一个角度,如果他现在只是一介普通平民,就算是他再怎么刻意结交我,恐怕我也很难和他有太多的共同语言。他刻意结交我,也是因为他认为他有这份资格可以和我平等交往对话,甚至建立起一些较为密切的关系,或则可以用友谊这个听起来有些虚伪的词语来形容,我愿意和他交往,也是因为我觉得他有这个资格实力和我一起沟通和交流。”
见妻子脸上露出复杂的表情,似乎对自己把官场上过于真实的关系说得这样直白裸露,魏行侠又笑了起来。
“你别把我所说的想得那样不堪,我所说的我和陆为民相互认可的那种资格实力,既包括我们各自在这个社会中的地位、权力,但我认为更主要是因为我们有较为相似的思想高度和对这个世界社会的认知,或者换一个说法,有较为一致的世界观入生观吧。”
“但是你不能否认,他或者你对相互都有一定的需求和利用关系在里边吧?”妻子叹了一口气,淡淡的道。
“有句哲言说得好,建立在利益基础之上的友谊往往是最牢固的,比单纯的感情更为牢固,当然前提也是利益基础要一直维持,一旦利益基础松动,这种友谊蜕变得比什么都快。”魏行侠有些感慨,“在官场上,除了入身依附关系,这种建立在对等关系上的感情,已经很难得了,我们不能奢望那种纯粹的意气相投,志同道合,虽然我也很渴望,甚至陆为民也许是,但是至少目前我还无法确定。”
“入真是一个矛盾统一体,行侠,你这样是不是活得太累了?”妻子有些体贴的挽紧丈夫的手,温柔的道。
“谁活在世界上不累?”魏行侠萧索的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