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况其实也很简单,北干道尾段穿越了乱坟岗和河滩地交错地段,这一带属于北峰乡和双凤乡接壤地带,具体权属划分不明晰。
当初和双凤乡大河村是联系过,但是高原觉得没有涉及北峰乡那边,也就偷了一个懒,当然也有能省两个算两个的想法,直接就从那一段修了过去。
现在北峰乡这边认为有一段属于他们北峰乡水坎村,开发区不声不响就占地,而且还铲平了几座坟包,动了祖先墓地,坏了风水,有几个人牵头,便迅速闹腾起来。
而高原本来就是在机关里呆惯了的人,原来又是搞的规划建设,对于占地拆迁这一块并不熟悉,和乡里打交道机会也不多,所以在处理这些事情上就显得有些稚嫩。
今天得到建筑公司的报告说村民跑起来把工地围堵了不准施工,顿时就有些冒火,加上刚刚主持工作,心气正高,来了之后几句话不对就和村民们争吵起来。
结果不知道是谁从人群里扔出一块尖角石,正好打在了他头上,顿时就血流如注,也幸好石头不大,打得也不算太严重,用卫生纸按住之后也就凝结了,但村民们因为他出言不逊,围住他不准走,弄得他进退维谷,不知道该如何处置才好,也幸亏陆为民来得快,否则这事情还不知道该如何收场。
“好了,我听了这么久,也大概听懂了大家想要反应的问题,我归纳一下,看看有没有遗漏的地方,大家听一听,一是说开发区修路占了你们北峰乡的田土,要求补偿:二是开发区修路没打招呼就推了几座坟包,呃,好像有人说是他祖宗先人的坟包,坏了风水,要赔偿;……”
陆为民有条不紊的把村民们七嘴八舌的话语归纳起来,又问了问村民还有没有补充的,见村民都没有要补充的了,这才不慌不忙的道:“这个问题很好解决,我看了周围除了北峰乡水坎村的,还有双凤乡大河村的,关于这一片田土属于哪个,可以分得出来,你北峰乡说是你北峰乡的,那么拿出依据来,你双凤乡说是你双凤乡的,也拿出证据来,凭东西说话!你们大家还有啥要反映的,我明天上午到水坎村委会,水坎村的选村民代表来反映,下午我到大河村委会,大河村也一样选代表。””不得行,就要在今天现场解决!鬼晓得你明天来不来!”
“妈的,刚才还说得好好的,现在又变卦了,当官的说话给放屁一样!”
“不得行,不准走,明天你不来,我们不是干瞪眼?不得行,今天往黑了整!”
“要不吃饭,都不吃饭,今天大家一起饿肚子!当官的稳得起,我们平头百姓也稳得起!”
听得陆为民这样一说,村民顿时又闹腾起来,群情激奋,有几个人挥舞着双手,扑上前来,要抓陆为民,人群也开始涌动起来。
“打这个瓜娃子,吃人饭不说人话!”
“就是,刚才还说得天花乱坠,这下子又来说鬼话了,把他拖出来好生收拾收拾!”
看到村民们情绪鼓荡起来,几个一看就是游手好闲的年轻人也趁机起哄,推着身旁的人往上冲。
苏燕青心部揪紧了,尤其是看到两个身材粗壮的村民扑到了陆为民身旁,就欲抓住陆为民,想起刚才高原脸上的斑驳血迹,苏燕青就只觉得自己手心冰凉。
“我就站在这里,哪个想打我,只管放马过来!”陆为民轻蔑歪了歪嘴角,泰然不动,”有本事就把我打死,否则你娃就惨了!我就不相信的天下,你几个跳蚤子就能拱翻!”
苏燕青又气又恨,这个陆为民怎么这个时候还说这种话?不是故意让别人来打他么?万一真要打他怎么办?
但是理智又告诉她这个时候就是要强硬不退缩,否则气势一下去,后面事情就更不好办,这种焦灼复杂的感觉让她说不出的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