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以为夏姑娘只是借我们的光来喝这满月酒,现在看来,她处心积虑地钻进来,原来就是想来见赵幽一面。大人,他们俩足足在那亭子里对饮了两刻钟啊,你说他们都谈了什么?”
盛枷幽幽收回目光,朝宴席走去。对程鸽的话,置若罔闻。
程鸽又自顾自道:“两个人聊得很严肃,说明一定是很重要的事。”
盛枷冷声道:“与那个畜生,能有何正经事可谈。”
“赵幽是她姐姐的未婚夫婿,保不齐,她自己又看上了赵幽,然后……”
“你说的是人话?”
程鸽讪讪:“我这不是猜吗?这夏姑娘说自己有喜欢的人了,那又没说是谁,万一她就是一时看走眼,看上赵幽也说不准。她总不能看上大人你吧?”
盛枷:“……”
盛枷在一位相熟的小将军身边坐下,旁边再无空位。
程鸽见状,道:“大人,我坐哪?”
“站着。”
本来说是来蹭吃席面的,但夏桉跟赵幽谈过之后,心情莫名得有些好,很想吃小竹楼的串子肉。
于是主仆三人出了尚书府后院,就直接越过宴席出了府门。
小竹楼里,她们点了一大盘子串子肉,和一坛清酒。
一边吃肉,一边喝酒,有滋有味,极为满足。
于夏桉而言,今日与赵幽的见面,原本对她来说,是有些艰难的。
在他身边六年,生死抗争,有些东西已经融入骨血,光是靠理智,是很难对抗身体深处的疼痛和恐惧。
但亭子里与他直面的那一刻,赵幽朝她递来探究的神色时,她终于清清楚楚意识到,现下对赵幽来说,自己更是一个不明真相的未知。
她现在可以为他带来的恐惧,远远超于他对自己能造成的威胁。
于是,今天面对他时,她是有底气的、是不惧的。
这令夏桉心里很想流泪。
六年的抗争,命运总算给她留下了些好用的馈赠。
喜鹊吃得满嘴是油。
“姑娘,听说这串串肉是西厥人的吃法,西厥人可真会吃。”
琥珀道:“你懂什么,在西厥,这东西最不稀罕,青菜才是稀罕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