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镇恶沉声道:“这就是了,燕贼狡猾,他们故意撤掉山南守军,甚至不守这大岘山穆陵关,就是为了诱我军深入,我军如果一路急行到临朐,他们占据水源,以逸待劳,那胜算会成倍地增加。大概大帅就是看出了这点,才会派猛龙的骑兵不顾一切地抢时间先行,就是想要在敌军抢占巨蔑水之前,吓退敌军,为大军争取水源之地。”
刘敬宣哈哈一笑:“想当年蜀汉丞相诸葛亮北伐,而参军马谡痛失街亭,导致北伐功败垂成,就是因为那马谡不懂兵法,不知水源重要,上山扎营,给人切断了水道,将士因为干渴而失去战斗力,终于大败,而今天这一战,水源之战,就是取胜的关键,这么说来,猛龙的抢时间,是应该的了?”
王镇恶叹了口气:“是的,只是这样一来,我们恐怕这回夺取穆陵关的功劳,就没那么重要了。冠军,本来这次我们才是前锋主将,又提前一天夺下穆陵关,而猛龙他们,按理说是来辅佐协助我们的,但这样一来,他们才是真正的主攻,而我们却是居于次要了。”
刘敬宣的眉头一挑:“镇恶,你想说什么?”
王镇恶勾了勾嘴角,说道:“如果猛龙安全地通过峡谷,说明这里无贼人伏兵,那我们留在这里也没啥必要,留个五十人左右守关即可,将军可以带着数百兄弟,也迅速地前出,虽然我们不太可能赶上猛龙的骑兵,但是可以分道去临朐一带的其他州郡,包括一些汉人的村落,去宣扬燕军大败,山南守军非死即降,大晋的王师北伐,已过大岘山,若是想活命,甚至想立功,这时候早早来附,共讨燕虏,自会以有功将士的标准,加以封赏。”
刘敬宣若有所思地说道:“这样真的好吗?这可是改变了寄奴给我的任务啊,万一燕军反应过来,派军来袭这里,那可如何是好?”
王镇恶笑道:“将军请放心,猛龙如果到了鲁南,那必然南燕震动,敌军不可能再派兵来这大岘山了,更不敢通过峡谷来穆陵关,如果不放心的话,只要派十余人分别潜伏到两侧的山道上,如果敌军入谷,就虚张声势,鸣鼓摇旗,再扔下点落石擂木之类,敌军必然不敢再来了。以大帅的布置,就算中军再慢,一两天内也必然会有大军来穆陵关接应我等,撑过这两天,问题不大。”
刘敬宣咬了咬牙:“鲁南那里的情况,很少有人比我更熟悉的了,甚至我的一些旧部,也是散落在一些汉人村落和胡人部落里,要是我真的去了鲁南,那一个月内,拉出几千人马不成问题。不过,违令而出,就算有所成就,要是有人以后有样学样,那寄奴的军令如何号令三军?”
王镇恶沉声道:“将军,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我等受大帅重托,作为全军先锋,就应该发挥自己的判断,大帅原来让我等夺关,守关,是建立在敌军山南部队没有行动,需要我等坚守在此,卡断敌军退路的考虑,可现在敌军在山南没有大军,我等据守此处已无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