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裕微微一笑:“相信我,正是因为反复演练过战法,我才有这个自信,当然,这是军机,暂时不能泄露,如果真有那么一天在战场上与燕军相遇,到时候再跟大家详解。我现在只能说,若是有六万大军,正面与十万燕军铁骑相遇,地点在临朐城一带的鲁南平原的话,我有把握也有信心,一举破之!”
刘毅的声音从刘裕的身后响起:“原来寄奴你已经有了破贼之道了,既然如此,那还有什么好说的呢,我刘毅相信,你有办法一举灭燕。这次出兵,别人不同意,我同意!”
何无忌的脸色一变,急道:“希乐,这种事情不要斗气,说话一定要出于公心才行,刚才分析了这么多,燕军有各种手段与我们对抗,就算寄奴有平原上决胜的把握,可是燕军怎么可能放开大岘山天险,主动地放我军进入平原与之决战?我军若是现在动员,四月出兵,那到鲁南时已经五六月份,临近麦熟之时,燕军怎么可能把大片的熟麦让给我们呢?这不符合兵法常识。我如果是慕容超,绝不会放弃大岘山天险,而选择在临朐决战。”
刘裕缓缓地说道:“无忌所言,合乎兵法,但是慕容超的想法,不仅仅是用兵法来判断的,如果从兵法来说,这回他突袭我们两个郡,能破获我们整个北青州的烽火台预警,甚至占据这些烽火台,从兵法考虑,他应该趁机夺取北青州之地,甚至趁我军不备之时,一举突袭彭城才是,当年吕蒙白衣渡江,攻取荆州就是这样打的,从兵法角度来说,反正与我大晋撕破脸开战,要么不打,要么就打个大的,至少以夺取江北州郡为目标,无忌,你若是在慕容超的位置上,是会跟这次这样做贼般地捞一把就跑,还是攻取彭城呢?”
何无忌略一沉吟,笑了起来:“听你这样一说,还真是的,虽然说胡虏有这种抢了就跑的传统,边地之间汉人胡人这样互打草谷也是以前北方常有之事,但南燕和我们既然有了互不侵犯条约,这次的袭扰也是撕毁和约了,与其如此,不如来一票大的,打下两个城,掳掠三千多人就跑了,换了是我,不会做的。”
说到这里,何无忌长舒了一口气:“寄奴你这样说,想必是算到南燕这回为何这样出兵了,而不守大岘,也是基于同样的判断,我现在洗耳恭听你的分析。”
刘裕微微一笑:“因为慕容超并不是疯子,此人能在后秦装疯卖傻,抛弃母妻逃离,是何等的果断,何等地无情。而到了南燕之后,侍奉膝下无子的慕容备德,比对自己的亲生父亲还要孝顺,以至于一年左右的时间,就哄得老皇帝立他为太子,在老皇帝在世时,他从不提接回母亲和妻儿之事,冷血无情地说只当他们死了,可是自己一登上皇位,就宁可自去帝号向后秦称臣,还交出了象征了天子威仪的皇家乐队,以换回自己的母亲和妻儿,大家觉得,慕容超意欲何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