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玄武的眼中冷芒一闪,看向了沉默不语的青龙:“青龙大人,有些事情,适可而止吧,不要以为我们不知道你最近去了哪里,做了什么!”
青龙的眼中闪过一道复杂之色,摇了摇头,起身向着外面走去:“我知道我是谁,知道我在做什么。”
当青龙的背景消失在铁门之后时,朱雀幽幽地叹了口气:“你说,他背后的那个神秘的黑袍人,究竟是谁呢?”
玄武摇了摇头:“我不知道,这个人是我见过最可怕的人,毫无动静就可以震动天下,一已之力,玩转整个北方,但我隐约有种感觉,他真正的目的,还是在大晋,在吴地。”
朱雀咬了咬牙:“此人和天师道有关系吗,青龙如果受他指使,那可就危险了,也许我们最危险的敌人,就在身边!”
玄武笑道:“你多心了,这个世上,没有人能指使得了青龙,就连你也做不到。他有自己的打算和考虑,对那个黑袍,只怕也是互相利用而已,现在没有迹象表明黑袍跟天师道那三个有什么联系,刘裕这次的失败,也不是他出手,不过,要是刘裕这回救不了京口,救不了建康,也许,让妖贼短暂地入主,也不是坏事。”
朱雀的神色一变:“你在说什么?疯了吗?”
玄武的眼中冷芒一闪:“也许,只有让妖贼控制了京城,我才能真正看清楚,黑袍的本来面目!”
朱雀的目光,落到了二人面前,那个巨大的沙盘之上,离着京口以南,四百余里的晋陵一带,一队木质小人,正穿梭于山林之间,他喃喃地说道:“刘裕啊刘裕,这回,来得及吗?”
晋陵南,锡山。
这里是一片连绵起伏的丘陵,在这片山林之中,一列长长的行军纵队,正在向着东北的方向,全速奔行,准确地说,与其说是行军队列,不如说更象一个马拉松长跑的队伍,每个人都不着甲胄,甚至不带武器,三月的早春,人人只着单衣,在这三更的黑夜之中,他们身上的汗水,随着全速的奔跑,蒸发开来,形成了一阵薄薄的雾气,笼罩着已经拉开足有十里以上的队伍。
“扑通”一声,魏咏之一跤摔倒在地,后面跑得气喘吁吁的向靖,也给他绊了一跤,两个人同时摔在了路边的草丛里,跑在前面的刘裕眉头一皱,停下了脚步,向靖揉着自己发肿的腿,有气无力地说道:“寄,寄奴哥,歇,歇会儿吧,都,都跑了,跑了快六百里了,这样,这样要死人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