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妇差虽说吵得热闹,忻嫔终究还是个当娘的,揪着问的,终究还是最要紧的关键所在。
那瓜尔佳氏却反倒被问得一愣似的,抬眸战战兢兢望忻嫔一眼,这便急忙垂下头去。
两手揪紧了衣裳,两眼像是在地上找寻什么一般。
可是那地毡之上的缠枝牡丹的纹样太过繁复,她越看许是心下反倒越乱了。
半晌她才壮士扼腕一般叫了一声,“……枣儿,依旧还是枣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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忻嫔厉声惨呼,“你说什么?还是枣儿?”
瓜尔佳氏毅然抬起眸子来,迎上忻嫔的眼去,“对,就是枣儿!”
“忻嫔主子可知道六公主为何总往嘴里含着枣儿?那就是她给惯成的!她原本是六公主的奶口嬷嬷,当年喂奶的时候儿,兴许为了补养,便没少了给她吃枣儿。她如今都不喂奶了,可私下里还总是嘀咕,说给六宫喂奶那一年,可虚损坏了,需要补补气血。”
“还有她当年被挑进来当奶口嬷嬷,就是她自己的孩子刚下生。她舍了自己的孩子,进宫来伺候六公主,她心下便也时常想念她自己的孩子,总觉着有些对不住她自己的孩子。这便也夜晚总是暗暗掉眼泪。这样下来,身子便虚损更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