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爷盯住他,登时血灌瞳仁,冲她绝望地嘶吼,“走啊,快走!”
她怎么能就这么走了?
可是外头的叛贼已经发现动静,几个叛贼的手下已经举着马刀冲了进来。
傅二爷拼死护着她,却已经没有力气了。幸亏那个傅二爷以命相托的蒙古汉子也冲进来,才护住他们两个。
傅二爷最后深深凝注她,柔声道,“我不死,你不走;答应我,若我死了,你一定要走。”
傅二爷说罢一回头,竟然已是横刀项上,刎颈而死!
她那一刻已经不是在哭,而是在一声声尖叫。没有哭声,甚至没有眼泪,就是那样控制不住地、细心裂肺地尖叫。
那蒙古汉子将她向外拖,她却回首只望着傅二爷仆倒的尸首,扎撒开一只手,真想便是尸首——也要带他一起走啊。
外头的叛贼不断向里冲进来,那蒙古汉子也渐渐力所不支。她落单,跌倒在地。一个叛贼扑上来,向她举起马刀来。
刀光森森,随着天上扑簌簌的雪,冰凉冰凉地落在她面上,颈子上。她都已经能感受到那刀刃的森凉,能感受到死亡的迫近。
她已经不怕了。
便是对不起刚刚得知的孩子,可是那一刻,她还是宁愿陪着傅二爷一起走。
她扬起脖子,闭上眼。
那叛贼却上前,一把抓住她颈子上露出来的珠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