孝贤皇后死在出巡的路上,更是大半夜的死在船上,古往今来都是极其罕见,任谁心下都要多画一个问号。更何况他是孝贤皇后的亲弟弟呢?若他想查,并非查问不出什么来。
故此,他心中对她,兴许也并非全无怨怼吧?
那样也好,便在此地,孝贤皇后生前的寝宫、死去的影堂,正式与他拉开了距离吧。
这样兴许,对他们两个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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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儿的话,他听得懂。
傅恒在马蹄袖里,紧紧攥住了指尖。
“奴才明白,令主子在此时此地说这番话,是为了奴才好……可是,奴才并非一叶障目之人。奴才,心下虽因姐姐的崩逝而伤悲,然,奴才心下也都明白。”
“更何况这些年,从令主子进宫第一天,到东巡临出京师,令主子那每一日的经历和处境,奴才也都心知肚明……故此,奴才还是奴才,从不会因为姐姐的崩逝而改变。”
“奴才还望令主子明白奴才这一份心情……”
婉兮心头也被狠狠一撞,眼中亦是模糊。
“傅大人何苦还说这样一番话?倒叫我心下更是难过。”
傅恒却笑了,眼中含着隐隐水影,唇角的笑却如三月春风一般,潋滟得那般温柔。
“令主子怎么忘了,奴才与令主子的相识,本在姐姐之前。奴才并不是在长春宫中结识令主子的,故此奴才是比姐姐更早知道令主子是什么样的人。”
“奴才的心是奴才自己的,并不会因为姐姐而有半点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