厮杀,血腥,死亡。
战争最残酷的一面,不断的在涿县城墙上演。
战争开始的斗将胜利,并没有打击到黄巾的士气,反而都让他们憋着一口气,骄傲的黄巾战士会用自己最强硬的力量,去回应敌人的嘲笑。
就连许辰似乎也因田石头的伤势所愤怒,营寨建立之后,接连五六日黄巾便以极强的进攻态势给涿县施加压力,这一打便是天昏地暗。
城门被官兵堵死,变成一道接着一道的坚墙,反而变成了黄巾最难攻克的地方。
于是,原本准备破门的火药,就被用作夯土城墙的薄弱处进行持续性的爆破。
夯土虽然比不上砖石城墙,但实际上也十分紧密厚实,即便这样一次次的进行爆破,最终也是花了近三天的时间,才炸开几个破口。
这几个破口俨然成为了双方争夺的要点,狭小的口子每天都能看到双方来回拉扯的场面。
黄巾虽然强悍,但是面对官兵从城头以及内部的双重攻击,几度攻入其中,最后也都被无奈的打退回来,只要白天没有取得战果,那么一到晚上,守军就会连夜召集民夫搬运巨木石头来封堵缺口。
只能说即便城墙被轰开缺口,但狭窄的通道依然极大限制了黄巾的发挥。
战事极度焦灼,但是王当和许辰都十分镇定,虽然这样硬攻的打法并不是黄巾所喜,但对于眼前的局面他们完全没有调整的意思。
现在炸开的缺口不够多不够大,那就继续上火药轰炸,炸更多更大的缺口。
外围的骑兵游曳在战场两侧,而黄巾也在两侧战场进行了大量的土木以及拒马设施,并且设置固定的床弩阵以及步兵营时刻防御,只要骑兵骚扰战场,就会遭遇黄巾防御阵地的反击。
有了防御工事和远程武器,涿郡城外的一万骑兵虽然可以对黄巾形成威胁,但他们自身也并不是很好受。
总体而言,黄巾还是吃了骑兵很大的亏,骑兵不需要真的冲击阵地,只要在外徘徊游曳,这天然就是一种巨大威胁,逼迫黄巾不得不分置巨大的精力进行防御,若非如此,黄巾现在完全可以给涿县大得多的防守压力。
短时间,黄巾还能保持相对平衡的态势,骑兵面对严阵以待的黄巾营寨和战场防线,也不好硬吃,黄巾也奈何骑兵不得。
不过这种局面不会持续很久的时间。
涿郡战场的骑兵便是轲比能一支鲜卑骑兵,正面不好发挥的时候,轲比能自然明白该怎么应对。
留下一部兵力继续牵扯黄巾精力,另有三千骑兵却绕行黄巾后方,直插黄巾粮道,却是要阻截黄巾的后勤线路。
两万大军的后勤所需,大军无法一次携带完毕,随着战争的持续,就需要后方源源不断地运送粮草,如此才能支撑持久作战。
“教主,敌军已经率骑兵阻截粮道,我军时间已经不多。”
鲜卑的动作,并不出乎黄巾的预想,只不过王当还是本能的有些担忧。
虽然就算被截了粮道,也不至于出什么大问题,无非就是黄巾做好后勤管理,在相对安全的时间里进行撤离就行。
只是这样一来,这次进攻也就宣告失败,这当然不是王当所希望看到的事情。
他拿出一张纸看了一会儿,那上面是各种表格,而在最后的地方,则是计算出了目前黄巾后勤可供消耗的精确日期。
“我军粮草可供半月所需,不过在后勤截断的情况下,必须预留五天撤离的时间,也就是实际上我军只剩下十日的进攻时间了,这十天,咱们如果拿不下涿县,那就只能撤退了!”
王当放下表格,面色有些凝重:“教主,咱们的计划真的能行吗?”
许辰想了想,道:“硬仗总归是要打的,计划就算不成,以我军能力也可破城,越往后打敌军只会越来越吃力,比拼意志我黄巾不惧任何对手,而且我们火药足够,持续轰炸之下,土墙必定会愈发不堪支撑,迟早也要大片崩塌,那时候就好打了。”
王当盘算了一阵,只能是默默点头。
许辰看他一眼,道:“官兵的确做了很多准备,这城墙也让他们打造如同堡垒,但堡垒从来都是内部更好破坏,相信我,我们越是施加压力,他们内部越是容易崩溃。”
王当看向正在激战的战场,那里双方士兵围绕城墙破口进行着无休止的拼杀。
而两侧骑兵,时不时就会突然来一次突袭,虽然每一次都会被黄巾侧翼的防线逼退回去,但这给了黄巾极大的压力,这种在逼迫黄巾必须尽快取得突破。
“十天不行,必须更快拿下才行,既然这样,那就加大进攻力度!”王当目光一凝,却是一下发了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