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栀看着手里的卡,难以抑制的心情瞬间决了堤,在他怀里转了身,脸埋进他胸口,眼泪故意往他高定衬衣上蹭,洇出一块小小的深渍。
“商总还随时随地带着卡啊。”
“……”商辰禹唇角的笑倏然顿住,百密一疏,被她发现了。
他咳嗽一声,不慌不忙地说:
“不是要去上洗手间么,再不去,我要使用男朋友的权力了。”
“什么?”南栀一下没反应过来。
商辰禹唇移过去贴近她耳垂,带着勾引的意味,“……我想亲你。”
南栀迅速从他腿上弹起来,一阵风似的逃进洗手间,砰地关上门,拧开水龙头捧水浇脸。
她缓了口气,看着镜子里的女人对外面说:
“商总,我要洗澡了,麻烦你出去一下。”
手工皮鞋踏在雕花的羊毛地毯上,男人出现在浴室门外,没有晕雾的磨砂玻璃里倒映出他颀长挺拔的身影。
隔着一道玻璃,他插兜而立,懒洋洋地说:
“叫我名字,我就出去。”
“什么?”
“叫我商辰禹,辰禹,阿禹,或者……别的什么都行,总之不能叫商总。”
他很坏,边说边作势要推玻璃门,南栀看着那门推开一点点缝隙,脱口而出:
“商辰禹!”
“好的,宝贝。”
男人满意地笑笑,叮嘱了句就出去了。
“你发烧刚好,洗快点,别贪凉,等会把粥喝了,我让服务员温一杯热牛奶过来。”
外面的房门咔哒一声,锁紧了,屋里寂静无声。
南栀松了口气,脱掉衣服走到花洒下,闭着眼,思绪开始翻涌。
昨晚头昏脑胀的,对他又摸又咬?
她有这么饥渴吗?
她心底清楚,之所以这么爽快地答应做他女朋友,内心还是喜欢的,点头只是顺水推舟罢了。
换做另外一个男人,她一定会毫不犹豫拒绝。
……
次顶层的套房。
商辰禹摁铃让前台准备一杯热牛奶后,长腿搭着坐在落地窗前的沙发里,单手支额,抽出一支烟。
火机点了几次都没点着。
他深吸一口气,失笑地摇摇头,再打,着了。
青白色的烟雾很快弥漫了他的脸,房间没有开灯,看不真切,只能感觉他坐姿紧绷。
过了一会儿,他摁灭烟蒂,站起身拉开窗帘,缓缓走到一面偌大的衣冠镜前站定。
镜子里的男人鲜少有这副不体面的模样,衬衣凌乱,上上下下全是褶皱,胸口还浸着一小块湿渍。
一晚上没睡,眼下有些乌青,唇周冒出细细的胡渣,很短。
头发也没有打理,蓬松而柔软。
他气质太好,即便这样,一点也不让人觉得邋遢,那双好看的桃花眸全是藏不住的笑意,让人看一眼就会深深沦陷。
商辰禹抬手扯开衬衣领口,低头凝视着镜子中的自己,看到了锁骨处那枚鲜艳欲滴的红痕。
这枚红印当然不是南栀吻的,是他自己掐出来的。
为了逼真,他下了狠手,现在还隐隐作痛。
他轻轻抚摸着那块红痕,感受着指尖传来的刺痛感。
这股刺痛感像一根细细的针,穿过皮肤,激得人心脏紧缩、躁动不止。
这么多年,藏在欲言又止里的欢喜,
终于可以窥见天日,明目张胆地表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