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以后,林白体内便缺少了某种绝对的恶念。
这种恶念的缺失,让他不在像在蛮古大陆的时候,那么易怒,那么冲动,那么不顾一切。
反而是冷静中带着杀伐的果断。
这种改变,不能说不好,只是说……失去的东西,让林白便得不太完整。
在钱痕等人面前表现出来的自己……就好像是被撕裂了一样,一个“林白”冷静沉着,一个“林白”冷漠无情。
所以钱痕才会说林白体内好像是缺失了某种东西,让他变得不完整。
“这会不会是成长呢?”林白笑着反问道,他当然不会将魔花和玄瞳的事情告知钱痕,便笑着有意无意岔开话题。
“或许吧。”钱痕没有过度深究这个问题,他笑着回答道:“毕竟……成长也是需要付出代价的。”
林白讪讪一笑,二人站在山顶上,眺望着光幕外的北域武者,同时也眺望着猎界内的壮丽山河和无垠月色。
转眼之间,两日已过。
随着时间一点一点逼近林白约定好的决战的黄昏之时,岛屿内的东域武者也开始蠢蠢欲动起来。
不少人都斗志激昂的出现在岛屿的四周各处,检查着周围地形以及最好出手的方位,只等林白一声令下,法阵开启,他们便会一哄而上,杀向北域武者。
钱痕站在山顶上,看着东域武者的举动,不由得轻叹一声,“哎,一群在象牙塔里长大的公子哥,那能动什么战争的残酷啊。”
“只凭他们的一腔热血,或许能赢得一场比武的胜利,但绝对赢不了一场战争的胜利。”
比武决斗和上阵厮杀,这是完全不同的概念。
比武决斗,有规则可言,参加比武的武者都必须要在规则范围之内行动,不能僭越规则。
但上阵厮杀则完全不同,没有任何的规矩,没有任何的道义,你在战场上做出的任何举动,那是卑鄙无耻的手段,都是合理的,都是合法的。
只要你能赢得这场战争的胜利。
这便是北域武者和东域武者之间所出现的差距。
东域,自从十万年前覆灭九幽魔宫后,在这十万年时间中,东域基本上处于大范围内的和平状态。
许多武者都不曾参与过任何一场战争。
他们参与过那些所谓的“战争”,大多数都是两大宗门之间的战争,亦或者是家族之间的战争。
这与疆域之间的战争完全不同。
反观北域武者,他们被北域恶劣的环境所逼迫,从出生那一刻起,他们便是天生的斗士。
他们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活下来。
这一点,从歩君风身上就可以看得出来。
前两日林白和孟擒仙易和泽去大雪山探营,孟擒仙差点杀了东山氏圣子,后来歩君风暗箭伤人,打伤了孟擒仙。
在东域武者的眼中,歩君风身为北域四大鼎盛势力之一炼神宗的圣子,做出此等暗箭伤人的事情,简直是卑鄙无耻,有损鼎盛势力的颜面。
但在歩君风和炼神宗眼中看来,这是在正常不过的事情。
两大疆域之间巨大的文化差异和地理环境,让两大疆域的武者有了鲜明的对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