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玉妆成一树高,万条垂下绿丝绦。
不知细叶谁裁出,二月春风似剪刀。
二月春风,春暖大地。
当长安城已经柳芽初发、春意盎然,陇右道依然寒春料峭。
天空中阳光洒落。
苍茫的大地铺上一层浅草。
旷野中的高坡上,一张华丽的帐篷迎风挺立。
丝竹乐声,一名身着绿裙的女子,在帐篷前的红毯上翩翩起舞。
“好!漂亮!”
“哈哈哈哈!果然是千里挑一的美女!”
“穿的太多了,再给老子脱一件!”
……
一群男人盘膝坐在红毯周围,大呼小叫。
放肆的调笑中,伴随着丝竹管乐,被草原的春风传送出去,勾的人心里痒痒。
不远处的一坐山包后。
密密麻麻趴着一群贼匪。
他们直勾勾盯着前方的商队,目光落在那名舞动的女子身上。
“好漂亮的小娘子,瞧那小屁股的扭得,把老子火气都勾上来了!”
一名独眼贼匪狠狠说了一句,扭头对身边人建议:
“头儿,别等了!干吧!”
贼匪首领舔了舔嘴唇,双眸似饿狼般奸诈:
“不急,再等等。”
“还等啥呀?从瓜州开始,咱已经吊了他们三百多里,这群肥羊就是他娘的一帮蠢货……”
独眼贼匪说着,朝前方努了努嘴。
茫茫草原上,那顶大帐华丽显眼,红毯上的舞姬,在急促的鼓点下扭动的愈加妖娆。
二十多名护卫,非但没有警戒,反而将佩刀丢到一边,围在舞姬身边哇哇叫好。
喊得最响的,是个公子哥……
他显然是商队主事,身着一袭骚包的长袍,在众星捧月下,得意忘形的张牙舞爪。
零零散散的坐骑,无人看管,悠闲的低头吃草。
再往后。
一长溜的马车,散乱的停放。
每辆马车车厢,俱是一人多高,封闭的严严实实,无法窥得真貌。
不过,车辕痕迹深重。
证明确实装有大批货物,且重量不轻。
“看到了没头儿?大白天的不赶路,还支帐享乐,一路上,这样的事他们可没少干……”
独眼贼匪嗤笑一声,轻蔑的下结论:
“显然,那个公子哥狗屁不懂,就是来享乐的…这样的肥羊,不劫了他,简直天地难容!”
话音刚落。
身后便跑来一人,低声说道:
“头儿,兄弟们扫了一遍,方圆几十里没有援军,对方就这么一支队伍……”
“好!”
贼匪首领低吼一声,双眼精光大盛:
“通知兄弟们,动手吧!”
“哈哈!痛快!”
独眼贼匪大声叫好,马上下去传令。
几息之后。
一股暴虐的气息在周围爆发。
贼匪们红着眼睛,从地上一跃而起,纷纷跨上身后的骏马,兴奋地朝前方涌去。
刹那间。
狂乱的马蹄声在旷野中响起。
商队的歌舞被打断,纷纷朝声音来源处望去。
只见三十多名贼匪,跨着高头大马,挥舞着手中的钢刀,一路怪叫着冲来。
“马贼…他们是马贼……!”
随着一声凄厉的叫声,空气瞬间紧张。
商队变得一片混乱。
守卫们四散奔逃,乱糟糟去找寻自己的武器,还有的连刀都找不见,撒腿朝自己的坐骑奔去。
那名公子哥,好像被吓傻了,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红毯上的美女舞姬。
也好似收到了惊讶,呆呆的站在原地,一阵风吹来,她身上的薄纱随风而动,露出大片白腻的肌肤。
见到这一幕。
贼匪们双眼直冒绿光。
愈加卖力的拍打坐骑,恨不得立刻扑上去,将那美人压在身下狠狠冲刺。
就在这时。
异变突起!
一长溜的马车的厢壁,“轰”的一声被打开。
无数身着轻甲的护卫,从车上一跃而下!
迅速冲到商队面前,整整齐齐站成三道人墙,端起了手中的家伙什……
面对黑洞洞的枪口。
贼匪们本能的感到一阵心悸,纷纷一拨缰绳。
“唏溜溜溜!”
胯下马匹打着响鼻,冲锋的态势瞬间打乱。
见此情形,贼匪首领脑门青筋直蹦,大吼一声:
“慌什么慌!都睁开你们的狗眼看看那是什么!”
众马贼定睛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