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将外袍脱下,抖了抖头上的落雪。
“您说说您,白天不出门,晚上这么冷的天,还下着雪,却要出去散步……”
听着贴身丫鬟的唠叨。
少女沉默不语,心里还在想着刚才的事。
雪夜中的偶遇,高大凌厉的身材,虽然花花肠子很多,但那诗作的真好啊。
“我这是怎么了?”
“竟然在晚上,和一个陌生男人有那么亲密的交谈。”
“对,一定是因为瘟疫,被封在这里,憋得好难受,好像透透气……”
少女为自己找了个理由。
旁边,小丫鬟一边伺候着,小嘴一边不停的说:“今天陈刺使可忙坏了,把府衙给掀了个底朝天,说是要找人。”
“还有,还有,长安来人了。”
说着,她露出花痴般的神态:“几十名军伍中人,一身的杀气,领头的您猜是谁?”
少女笑了笑:“你不说,我怎会知道。”
“是驸马房遗爱!”
“什么?!”少女一下愣住了。
“房遗爱啊!”小丫鬟兴奋的两眼冒光:“就是那个,您一直心心念念的房二郎!”
“死丫头,你小点声!”少女红着脸呵斥。
“嗯嗯嗯。”
小丫鬟歪过脑袋,打量着少女,笑嘻嘻的道:“房二郎的每一首诗,小姐不是都视为珍宝吗?现在他人都来了,您难道不去见见?”
少女经过短暂的失神,又恢复了镇定,咬着嘴唇道:“我为何要见他?经常去平康坊喝花酒的登徒……”
她忽然停了下来。
想起刚才遇到的那个高大邪魅男人,不禁失声道:“难道是他?”
……
另一边。
房赢目送少女远去。
然后转过身,目光注视着黑暗中的一角,淡淡说道:“谁在那里,出来吧?”
如今酒醒了一半,耳识过人的房赢,轻易发现了旁观者。
“呀,被您发现了呢。”
一道娇媚酥软的声音传来。
不远的拐角处,一名身着绿袍的女子,从黑暗中缓缓走了出来。
“你是何人?”
房赢说着,上下打量着对方,这是个美丽的熟妇,画着精致的妆容,睫毛弯弯,很有韵味。
“拜见驸马爷。”
女子盈盈下拜,抬起风韵犹存的脸,笑道:“妾身乃蒲州长史的夫人,张氏。”
“哦?长史王超群的夫人?”房赢眯了眯眼睛:“你单独来见我,所为何事?”
张氏展颜一笑:“驸马爷,您明天恐怕走不了了。”
“你在威胁我?”房赢呲牙一乐,放肆的打量着对方:“还是说,你有能力让我明天下不来榻?”
张氏脸蛋一红,水汪汪的眸子看向房赢。
“实不相瞒,妾身仰慕房二郎许久,可年老色衰,自认比不得那些年轻女子。”
…其实也不是不可以,我还没和你这样的熟妇交往过呢…房赢心说。
张氏接着道:“妾身来找您,第一想目睹心中仰慕之人,第二就是想告诉您……”
“赈灾粮一事,没有表面上那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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