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江姩便自桌下出了来,看看天色,已然落幕,自己要开始新的生活了,她把放妻书递给宋煜。
宋煜叫了个沈江姩看着面生的人,吩咐几句叫他去官府把事办了。
沈江姩坐在椅上,睇着宋煜,温笑道:“宋煜,你该回府了吧?”
“今天住贡院了。”宋煜说,“叫人给她说过不回去住了。”
“你一个人住贡院?”
“你为什么问?”
“我随口一问。”
“送你回府。”宋煜睇着她,“我一个人住。你已经离了,我也不强留你住。”
沈江姩将放妻书交给了宋煜,很想说其实自己不是需要回周府,因为自己已经不是周家媳妇了,那个死了人的宅子,要不要的无所谓,总之嫁妆钱都在裤管子里,很想说其实自己今天晚上没住处。
“好。”她说。
宋煜指了指椅子,“你坐下。交代你几句话。”
沈江姩在椅子上坐下来。
宋煜将她椅子往他拉了拉,他的腿将她禁锢在他的领地,大概忙了一天,又与睿王发生不快,他此刻颇有些倦色,他嗓子有些发干,他倒了两杯茶水,一杯递给她,他自己端起一杯饮了一口。
“姩姩。”
沈江姩一震,他很久没有这样郑重地叫她名字了,她很有些要被批评的感觉。幼时他一这样,她就不会再胡闹了。
“孤出冷宫接近你,是以身体为开端。但并不意味着,只要你付出身体,孤就会所有都满足你。”
宋煜温柔地端详她眉宇,
“孤王不认为周芸贤胜任大理寺之职,”
沈胤祥之案,他为自保,草草结案,造成冤假错案便是渎职。他停职,他应该靠自身努力有所作为,而不是出卖发妻换取功名,
“孤身在要职,是非观必须有,孤在朝廷不需要这样的人。”
沈江姩赞同而羞愧地点点头,“我都明白。”
宋煜叹口气,“你今日为了他而来东宫府邸自荐枕席,孤实际很失望。”
对她所有的喜爱,念想,顷刻间都不见了。她放不下的女子,不应该是一个没有思想任人摆布的布偶。
“我同意使他官复原职,是希望他放你自由,让你可以为自己而活。并不代表孤会兑现承诺给他官做,你恨我也好,怪我也罢,我是骗你们和离。”
沈江姩吐了口气,这才对啊,她还发愁太子真给周芸贤官复原职呢,他可帮她一个大忙,可谓正中她下怀。
她眼眶泛酸,好想向他诉苦,周芸贤为权力发疯了,他甚至猥亵她的幺妹,她挺怕,她吓得连夜装起了银票要逃跑,可是却不敢说,自己如燕青所言是溺水,可宋煜不能够是那个被她纠缠的浮木。
“你说得很有道理,我...我也意识到我自己的问题了。那我回家反思。以后我会做一个有思想的女人。我和阿郎,以后不会这样卑鄙的仙人跳了。”
宋煜拉过她的手腕,将镯子往上推了推,用指腹摩挲着那紫色的疤痕。
“再说这疤痕,他养外室,你不应该以他的错误惩罚你自己。用剪子伤害自己不值得。作为曾经的未婚夫妻,孤王看你如今过这样,还是希望你能振作起来,一点一点好起来。”
沈江姩微微笑道:“这个疤痕你就不用劝了。我觉得值得。我从没有后悔过。如果重新选一次,我还是毫不犹豫地拿起剪子。”
因为她的爱人被囚在冷宫,她需要冲破父亲的软禁,为他送去那并不曾到他手中的药材和钱财,她运气不好,但她尽力了。
宋煜失望地摇了摇头,“既然这样,那么人各有志。孤王送你回周府。以后,秋水台,孤也不会去了。你若继续同他纠缠或者复婚,随你吧。孤也不会再管你的事了。”
说着,宋煜立起身来,拿起外衫,先一步往外走,“外面等你。”
沈江姩眼睛一下就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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