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铃”的电话铃声打断了房间里的躁动,维克托把汗渍渍的脸埋在安丽娜的脖颈间,攒在她胸前的双手用力握紧,又使着蛮力挺动两下腰部,这才喘息着平静下来。
电话铃声似乎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始终在那儿不紧不慢的响着。维克托休息了几秒钟,等到喘息没那么严重了,这才伸手抓过电话听筒。
“这里是普罗斯库罗夫,”电话才刚刚接通,还没等维克托开口呢,听筒内便传来一个严肃的声音,“我是伊万·亚历山德罗维奇·谢罗夫少校。”
听到电话里的这一串声音,维克托屏了屏呼吸,空闲的左手下意识的抬起来,一把掩住安丽娜微微喘息的小嘴,又调整了一下情绪,这才说道:“您好,伊万·亚历山德罗维奇少校同志,我是维克托·维克托罗维奇·塔拉谢夫。”
“很好,”电话里的谢罗夫少校说了一句,也不知道他所的很好到底是指什么,不过,紧接着他便下达了命令,“维克托·维克托罗维奇少尉同志,我现在命令你,放下手中的一切工作,立刻到普罗斯库罗夫来一趟,我要在明天的这个时候见到你。”
“是,伊万·亚历山德罗维奇少校同志,我马上出发,”维克托毫不犹豫的回答道。
“那么,明天这个时候见,”谢罗夫少校最后说了一句,直接挂断了电话。
看了看手中发出忙音的电话听筒,维克托迟疑了一会,这才将电话挂断。
一只手按着桌子,从安丽娜柔软的脊背上爬起来,维克托伸手扯过一边的椅子,一屁股坐下去,心里在思考着谢罗夫让他去普罗斯库罗夫的目的。
进入安全部门这么长时间,维克托当然知道谢罗夫是什么人,也略微了解一些此人的工作风格。在乌克兰地区,对内务人民委员会的清洗工作,基本上就是由他所主导的,在安全系统内流传的说法,就是此人不苟言笑,在工作的问题上没的任何情面可讲。当然,在这样一个特殊的部门里,高层的领导没有这样的性格也是玩不转的。
安丽娜见他面无表情的坐在椅子上,也不敢打扰他,自己默默地整理着身上的衣服。
从舍普琴科沃到普罗斯库罗夫有将近三百七十公里的路程,说远不远,但要说近也不是很近。关键一点是,这一路过去,交通并不怎么便利,不仅没有火车可以坐,就连顺畅一些的公路也不多,为了不至于误事,提早出发还是很有必要的。
说是要提早出发,但在洗了个澡,又简单地收拾一些换洗衣服之后,吃过午餐的维克托,还是拖到了下午一点钟才离开舍普琴科沃。他是乘车离开的,司机依旧是瓦连卡。
说来惭愧,自从重生以来,维克托的足迹还没有离开过舍普琴科沃呢,这次去普罗斯库罗夫,是他走的最远的一次。
普罗斯库罗夫是苏控西乌克兰地区目前最为发达的一个城市,这是一个工业重镇,在维克托前世的二战末期,这里爆发了苏德战争历史上规模最大的一场方面军战役,苏军一次性在同一个方向上,投入了三个坦克集团军的强大兵力,战役进行期间,苏军航空兵每天平均出动400余架次。
当然,在如今的这个世界里,那场残酷的战争还没有爆发,而作为西乌克兰明珠的普罗斯库罗夫,也还没有被炮火彻底摧毁。
从舍普琴科沃赶到普罗斯库罗夫,维克托一共用了六个小时的时间,等到进了市区的时候,天色已经彻底黑了。
按照程序,他先去内务人民委员会报了到,随后,被安排到市区的士兵俱乐部休息——所谓的士兵俱乐部,全名是“苏维埃红军革命士兵俱乐部”,在类似普罗斯库罗夫这样的大城市里,士兵俱乐部一般有两个,分别是“苏维埃红军革命士兵俱乐部”以及“苏维埃红海军革命士兵俱乐部”。相比较于国内,其实就相当于军区招待所。
在俱乐部内休息了一晚上,第二天一早,还不到九点钟,他就接到了谢罗夫少校要与他见面的通知,让他立刻到委员会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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铺着地毯的宽敞走廊内,维克托坐在走廊右侧的一张排椅上,他目不斜视,腰杆挺得笔直,两只耳朵却高高的竖起来,倾听着走廊尽头处传来的声音。
就在这道走廊里,现在还有十几个与他差不多的人,这些人都穿着内务人民委员会的军服,同样都坐姿笔直,目不斜视,细看的话,他们中军衔级别最低的都是少尉,而且一个个都很年轻,看样貌,年龄最大的估计都不到四十岁。
“吱呀”一声轻响,打破了走廊里的死寂,走廊尽头那个双开扇的房门内,走出来一个留着金发的少尉,而在少尉的身后,还跟着一个穿着灰色列宁装的年轻人。
“瓦基姆·维萨里昂诺维奇中尉同志,”站在门口,灰衣年轻人大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