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认定的人,他要办的事,王廷有权反对却无法替他作主。
就像燕王。
所以云崕才有底气说出这句话来。
“我知道了。”玉还真声音平淡如水,透不出一点情绪,“长乐女王呢,又是所为何来?”
冯妙君叹了口气:“我也很想大方一把,怎奈给不出后位。”
她是女儿身,对同性又无爱,娶不了老婆。
玉还真眼里闪过一丝笑意,嘴角也微微扬起。她看看云崕,再看看冯妙君:“我本以为你们是一起的。”没想到各自都打着算盘,都想拉拢她。
冯妙君想都不想即道:“不过是顺路结伴而来。”
她撇得倒是干净,云崕支着下巴补充一句:“顺了天的路。”
也就是说,这两人过去几天里都呆在一起了?玉还真思忖间,却听冯妙君又接着道:
“所以,我只能许以国师之位,不知玉夫人有没有兴趣?”
新夏要邀她去当国师?玉还真目光微微一凝,没漏听冯妙君唤她为“夫人”。
多少年没人这样称呼她了。
“我若未记错,新夏前不久才撤去国师。”傅灵川兄妹夺权之事闹得南北大陆皆知,她虽然忙于熙国内务,却也有所耳闻。最后傅灵川在那场权力之争中落败,被摘去国师之位,变作辅政大臣。
围绕国师之位,曾有过看不着的刀光血影。
“傅灵川擅辅政之职,更能发挥所长。”冯妙君双手在胸前交叉,面色安详,“我真正卸下的,不是他的国师之位,而是他的野心。”
她望着玉还真微微一笑:“由来权势渐迷人眼。玉夫人任国师十余载,看着熙王自幼年长大成人,竟然从来不生贰心。这一点,长乐很是佩服哪。”
玉还真代政指战,也只是近半年来的事。熙王无能,管不好内政外交,只得全盘丢给这位姑姑,却又总在关键时刻跳出来指手划脚拖后腿。冯妙君扪心自问,若是将她置换到玉还真的位置上,真保不准一刀斩了这个万人嫌,自己登位称王,下决断还趁手些。
反正山河糜烂至此。
玉还真却没有。她始终谨守自己与王权之间的界限,履行国师之职直到最后一刻。
这样坚持本心的人,冯妙君真正是佩服的,所以她的态度也格外诚恳:“长乐加冕以来,内政日益繁重,疆域又在扩大,无力包揽国师之职。若能得玉夫人相助,打理新夏气运,此乃长乐之幸。”
邀玉还真为国师,这话本是敷衍云崕,结果她越想越觉可行。无论从哪个角度考量,玉还真的确都是新夏国师的不二人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