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上新夏女王后去了一趟太平城,燕王想让十九王子娶我,便想将我扣在城里。”两人距离又是好近了,她尽量往后仰,“不过那位殿下着意守住王位,我们没费什么功夫就统一了意见。”
“赵允么?”云崕想了想,不由得笑了,原来在燕都搅动满城风雨的长乐公主是她。是了,这确是像她的手笔。
他低头,在她额上啄了她一口“你就不怕得罪金主?过去那几月,燕王因为高家的贪腐大案焦头烂额。”
冯妙君忍,撇了撇嘴“又不是我让高家贪污的。能把这蛀虫挖出来,他还不得感谢我?”
“他是该感谢你,可惜,时机不对。”云崕笑道,“燕国有心侵熙,却还未做好准备,被你这一搅和不得不提前,才好转移朝野视线,结果军械粮草都要紧急调运,攻打蒲国的军队还未回国休整就又被调去前线,将士大为抵触。战争进入攻坚战之后,燕、熙双方僵持不下,燕军士气低靡的弊端就显现出来了。”
他顿了一顿“发动战争的时机也不对。现在燕军被阻在青澜江以东,明明江对岸就是千里平原。如果他们晚些发动战争,青澜江在六月后水量就没有这样丰沛了,渡江也会容易得多。燕国能人无数,不可能不知这个道理。被拖延的几个月时间宝贵,这就给了熙国更多喘息之机。”
他轻声笑道“安安,算起来这是不是你的功劳?”
呃,这蝴蝶效应。冯妙君眨巴眨巴眼“我当时只想体面地离开太平城而已。”并且刘大力也实在有些可怜。她力所能及,也就顺便拉他一把。
真地只是顺便。
殿外忽然刮进一阵大风,打断了他的话。
这风来得好生猛烈,吹得帷幕飘扬。云崕忽然道“夜深了,你该睡了。我们还会再见面的。”
他还要来?冯妙君毛骨悚然。只不过这句话还未说出口,云崕就伸掌从她脑后拂过,她就慢慢闭上眼,难敌涌来的困意。
周围的一切,渐渐变得模糊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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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妙君再睁眼,天光已亮。
雨不知何时停了,甚至有一头蜂鸟误打误撞闯入帐中,却找不着出去的路。翅膀以肉眼难见的频率,扇动微凉的风。
冯妙君猛地坐起,第一时间看向自己双手。
好好儿的,莫说没被绑缚,就连半点儿红印都不曾有。她顺手掀开帐子,蜂鸟啾啾飞走了。
外头的奴婢听到响动,略微抬声道“王上,您醒了。”
“进来。”冯妙君第一时间将她喊了进来,“昨晚你在哪儿?”
“就、就在天青池外。今晨阵法按时解除,奴婢才进来的。”
寝殿外头的天青池及整座小花园都包含在阵法范围之内。她皱了皱眉“阵法没被破去?”
“不曾。七重阵法都运行良好。”
那么这事情就蹊跷了,云崕既未暴力破解,怎么他是怎样绕过七重阵法的看守,钻进内殿来?莫不是这里有暗道?
冯妙君目光往四下里一扫,忽然想起一事,对地上那婢女道“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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