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已经进入黄金城、进入独属于他们的战场了。
国师之间的较量不是儿戏,不愿被这许多凡夫俗子一边欣赏一边评头论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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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分、每一秒,都漫长得像过完了一整年。
战场上的厮杀还在继续,苗奉先不会因为两大国师之战就放松了对魏军的进攻。此时魏国的第一部队在雪山的另一侧同样遭受猛烈进攻,回辙很慢;身处雪山当中的第二部队赶来勤王,但飞在半空中的彩鸾疾扑而下,制造了两次雪崩。
虽然底下的人也有应对手段,但这的确拖慢了他们返回的脚步。
峣军对魏王所在的区域发动了最猛烈的进攻。那许多人仆后继、不论生死,换来的就是峣军的步步为营、鲸吞蚕食。
人数上的差距,尽显无疑。魏军收缩防御,如同面对惊滔骇浪的礁石。但是这防御圈正在一步步缩小。
到了这个时候,魏王反而冷静下来,指挥军团向外移动,力争破围而出。
他清清楚楚知道,这一战是魏军输了,输在了自己的刚愎和对手的奇谋上。所谓上兵伐谋,可是苗奉先的出其不意能生效,归根到底还是魏王自己急功近利,分流了魏军人马。
否则,以五万之数对阵七万敌军,加上己方运筹之,胜负还未可知。
可他作为整支大军的主心骨,即使心中再沮丧气馁不甘,表面上也要镇定如常,不可令这种气氛漫延到军队当中。
否则,那才真叫兵败如山倒。
萧衍亲率三千人马为他垫后。他不是战场猛将,这会儿却非扛起保卫父王的重任不可。
但是所有人都明白,这一战魏军恐怕要损失惨重,除非——
除非云崕凯旋而出。
所有人都在咬牙苦撑。
魏王刚刚发布完一道指令。
最近的敌人还在七、八十丈外,他乘在马上,依旧中气十足,还未疲惫。可就在这时,他胸口忽然觉出一阵刺骨的冰寒。
那寒气来得突兀,像是数九寒冬忽然裸身站在零下三十六、七度的雪地里,令他心脏都骤然急缩。
魏王捂着胸口,高大的身躯晃了两下,险些一头栽倒。
他是万众瞩目,忽有异常,跟在身边的廷尉大惊,跳下来伸手就扶。
魏王身上蓦地炸开一团光芒。光作金龙,在他身周盘旋一圈,忽然消失不见。
那是护身法器被激发而后被攻破的迹象——有人趁乱攻击他!
魏王怒吼一声,声音里带着极度痛楚。他突然反身指向一人“是你!”
站在他身后有四人,他指着的那人,赫然就是方才给他献言的许谙!
许谙也不否认,大笑一声“昏君,你早就该死!”并不向外逃蹿,反而和身扑了上来,十指箕张,竟然去掐魏王的脖子。
边上的修行者怎敢坐视不理,一把将他制住。待要卸他下巴,许谙忽然“砰”一声,炸作一团血雾!
明眼人一看便知,他自爆了神魂。这可比吞毒、咬舌都要直接得多。只不过自爆神魂的口诀很长,他约莫是早就默诵大半才出手弑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