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那一册藏在玉简中的野史记载,星天锥的来历与众不同。别的法器都是采集天地灵宝铸造,或者其中还要加入陈年大妖怪身体上的某个零件;星天锥却是被人发现于一处遗迹当中,那里头一片狼藉,不管原来有什么都变作齑粉,辨不出原貌,只有这对星天锥落在地上,锥尖完好无损。
当然,星天锥是后来被赋予的称谓。最初的发现者凭借锥体后方的断裂认为,它应该是某件法器上的部件,在遗迹那一次变故中剥落下来。
后来它被重新锻造,变作了全新的法器。不过由于它的前三任拥有者都没甚名气,因此星天锥也就不为众人知。
当然,这只是野史上的记载,未必经得起推敲。冯妙君又翻看了另一本书,与它大同小异,甚至还不如它详尽。
她默默想着,看来新得的法器还有一些小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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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冯妙君亲自陪着晗月公主到城郊的庄子上散心两天,又让她采摘许多甜果带回宫里,这才驱车返回自己宅邸。
半个月后。
此时刚刚入秋,夏暑未褪,冯妙君虽然修出寒暑不侵的本事,也还是着人备了热水,滴两滴椰油,这才舒舒服服地泡上半个时辰解乏。
这半个月来她搜遍这副身体本人的记忆,终在脑海深处见过几个画面,是安夏国师在纸本上写字,她立在一边观看的场景。那些字,就是天魔语。
这即是说,她习得的天魔语由安夏国师教会?毫无疑问这是安夏王的授意。那时她还太小,还未去接受体质测试。或许父母希望她先掌握这一门修行者必备的功课,日后施展神通会轻松些?
唔,她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可是几个画面零碎而散乱,与其他记忆都没有连贯性。无论她再怎样深思,都没什么头绪呢。此时晓风又从园中穿窗而入,带进栀子花的清香,醺得她昏昏欲睡。
待冯妙君换过衣裳,已到午后,正想甜甜睡个午觉,下人来报:有客到。
说起来,她这住处少有客来。但凡生意场上的迎来送往,冯妙君都尽量选在酒楼里,旁人也能理解:她一个刚刚及笄的小姑娘独居晋都,宅邸里的确不便迎客。
自她容貌长开以后,来得最多的好像是媒婆。她不能嫁与权贵,但民间亦不乏卧虎藏龙的大咖,有家资钜万的富豪,也有修行者世家慕名而来,均被她婉拒。
想在晋都独善其身,可真是不容易。
看过了拜帖,她只说了一个字:“请。”
来客是苗奉先。
冯妙君将他请进了园中的水榭,这里鸟语花香、水声潺潺,但是有柱无壁,四面兜风,任谁都能一眼看到榭中人。
苗奉先面色已现红润,今日一袭白衣,外罩湖蓝纹金比甲,尽显男儿英朗。被追杀当天有多落魄,他今日就有多光彩。冯妙君看着他道:“殿下的伤,看来是大好了。”二王子体质过人,气血旺盛。那样的致命伤放在旁人身上怕不得精养上两个月,他这还不到二十天就开始四处蹦跶了。
苗奉先苦笑道:“想见你可真不容易。”他醒来以后就记着冯妙君,抓了几个宫人来问都不知所以。后来晋王亲自探望,才说出那一晚马车里的姑娘是国师的三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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