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

“哥！”向北吓坏了，几乎也扑到了地上。

“咳咳咳……呼……呼……”朝南捂着后腰，苍白着一张脸，大口喘气，嘴角泛着血渍。

“哥，你怎么样，你怎么样啊，你坚持住，我，我这就叫大夫，你坚持住！”本来他们兄妹二人谁也不愿意发现，可现在看朝南如此模样，向北害怕了，转身就要往外。

“小妹，别！”朝南却强忍着剧痛一把拉住了向北。

“哥！”向北急了。

“别，这一下会惊动主人的，到时候你的事就瞒不住了……嘘……小声点，别担心，哥不会有事的……咳咳……咳咳……”朝南虚弱地笑着，即便这种时候还是对妹妹的袒护。

“哥！不……”而向北内疚不已，早已是泪流满面……

“呼……傻妹妹……哭什么，哥不会有事的，你忘了当年那么多人，我们不也从死人堆里逃出来了嘛，放心吧，哥哥命硬，不会死的……

呼……你先扶我起来，到柜子的第二格，有药，快啊……”朝南只是不想惊动主人暴露妹妹，所以宁愿如此重伤也要忍着。

“哥……我不怕，我不怕主人知道，只要你好，主人就算知道了，我也不怕，哥……你坚持住，我去叫大夫！”哥哥为自己都差点搭上一条命，自己的那点虚伪的小心思又算得了什么，向北似乎是豁出去了，她不怕了。

“咳咳……傻妹妹……你不怕，哥哥怕啊……听话，哥自己能处理，你快帮哥拿药，快去！”朝南推了向北一把。

“哥……”向北不愿。

“呼……傻妹妹，放心吧，哥肯定没事，你，你快去拿药……”朝南的脸色越来越虚弱，却还是努力安抚着自己的妹妹。

向北见哥哥如此坚持，只能先把药拿来，含着眼泪准备帮朝南处理伤口。

艰难地脱掉已经快黏在背脊上的衣服，朝南露出了后背血淋林的一片，触目惊心。

这是刚刚他哥为了救她生生挨的一刀，早已经是血肉模糊，向北刚忍着的眼泪又掉了下来，心和手都在颤抖，抑制不住。

“呼……呼……小妹，别，别哭……哥，哥……没事……你帮哥去打盆热水，剩下的哥自己来……”朝南怕妹妹会害怕，这些年来，虽然他跟妹妹断断续续都学了不少功夫，可任何见血的事情，他都是亲历亲为，不肯吓着妹妹半分，如今自己伤成这样，就算一个人没有办法，他依旧不肯。

“哥……我们找大夫吧……哥，求你了……”而向北却知道这种伤口他哥哥是根本处理不了的，满脸泪痕地祈求。

“妹妹……我，我没事……听话，快去打热水来……小心点……千万别惊动其他人，去啊……”朝南似乎就快支撑不住了。

“哥……好，好，你等等……我这就去，我这就去……”哥哥如此坚持，向北忍着莫大的愧疚和心痛抹了一把眼泪，连忙转身出去找热水。

而屋里的朝南却有些神识迷离，整个人都有些摇摇欲坠，可还在努力坚持中。

背脊上的伤口还在淌血，模糊一片的血迹之中，仍旧能看得见他后背上陈年的旧瘢痕，密密麻麻，让人瞧着有些不寒而栗。

朝南深皱着眉头，咬着牙，呼吸越来越急促……

“哥，热水来了，热水来了……”

“哐当！”

“啊！主人！”

“小妹！”寂静一片的夜里，屋外只听见一阵急促的慌乱声，朝南着急，整个人都往外去，却只能一步扑在了地上，狠狠地摔在了那里。

“哥！”向北听见里头声音，也顾不得主人怎么想了，推门进去就看见自己大哥浑身是血的趴在地上，整个人惊恐万分地冲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