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皇上的话,一切如常,只是听说……宗鲁王爷近来有些水土不服……不过军医给看了,倒也没甚大碍。”王公公这消息是赵宗佻早先安排传来的。
“呵呵……他怎么也是从西北出来的,会水土不服?”皇帝冷笑质疑。
“呃……主子爷,鲁王爷到底不比当年年轻时候啊,那会年轻气盛,身体肯定是好,如今鲁王爷也是四十出头的人了,舟车劳顿,有些犯不过来,也正常。”王公公笑着说道。
“哼!若不是心虚,又何故会为此事焦虑到一病不起!”皇帝这话怕是已经是在心里给宗鲁王定了罪了。
“主子爷……兴许……不能够呢……”王公公虽然也看得明白,可到底不愿意皇帝因为这样的事过多烦心,便轻劝道。
“哼!朕还没有老糊涂呢!”皇帝对于王公公看似袒护的话语,有些不满。
“哎呦,主子爷,奴才,奴才怎么敢有那个意思,只是……鲁王爷到底是您的孩子,咱大夏的王爷……这事……最为难的不还是主子爷您嘛……老奴这是担心啊。”王公公为奴多年,长袖善舞,可对皇帝却说得上是绝对忠心。
“哎……担心有什么用,他是朕的亲儿子,可却比不得宗佻这么个侄儿来得贴心。
以宗佻的性子,不拿个确证,绝对不会主动挑事。
这些年,因为军权的事情,鲁王没少给宗佻使绊子,不论朕知不知晓,宗佻一概不愿意多说。
即便受了委屈,也都是默默忍了,他为了什么,朕心里清楚。
虽说这些年,朕因为对小弟心里有愧,尽力弥补宗佻,可是……还是让他受了不少委屈。
就因为他们几个是朕的儿子,所以宗佻不说,朕也不愿意撕破脸,说到底还是朕太自私……哎……”皇帝满脸自责。
“主子,这,这……这怎么能是您的错呢,父子伦常,您关爱几位王爷无可厚非,更何况这些年若不是您暗中一直扶持着,上将哪里能这么快就站稳脚跟,成为军中担当呢。
是,奴才陪在您身边,也见了您的为难,可这要是换了任何其他人,一边手是自家儿子,一边手是孤子侄儿,确实两难。
主子,您这些年为了平衡他们之间的事情,也没有少担心动气,要说只能是鲁王爷不知道心疼您,这才……哎……”王公公这话倒是真心。
“呼……这普天之下,能这般心疼朕的,怕是只有你这老奴才和宗佻那孩子了。”皇帝这句感叹带着莫名心酸。
“主子,能伺候在您身边,那是老奴三生有幸,这些年也多亏了主子您的厚爱啊,这些都是奴才该做的,比不得上将对您啊。
奴才看得出来,上将对主子的敬重和心疼早就远远超过了一个侄儿对伯父的感情,奴才看着心里暖得很啊。
不过,除了上将,奴才瞧着小王爷也是不错的,这些年除了上将,也就小王爷爱腻在您身边了,奴才瞧着,只有他们二位在的时候,您的笑才是发自内心呢。”王公公也是说了句掏心窝子的话。
“呵呵……那倒是……宗佻那孩子不用说,至于朝宣那小子啊……呵呵……倒是朕差点忽略他啊……”皇帝也没想到他会对这个一直被自己刻意忽略的嫡出孙儿多出了这么多喜爱。
看着他从最开始的唯唯诺诺,变得开朗活泼,再变得果敢坚毅,皇帝的心也慢慢从留意变得欣赏,再变得喜爱起来。
尤其是这一次,看到了王公公的回信,知道了是赵朝宣和姜墨两个孩子带领西北众将士力挽狂澜,作为皇帝,作为祖父,皇帝的心难掩悸动澎湃。
他多想好好赏赐赵朝宣一番,可是又怕赵朝宣骄傲,再重蹈当年他两个皇叔覆辙,所以皇帝还是生生压住了狂喜欣慰之心,只能以赏赐姜墨作为暗暗鼓励了。
只是不知道他的这份用心良苦,那小子能不能明白啊。
“呵呵……是啊,换做几年前,奴才也不敢相信,小王爷会有这般本事呢,到底是虎父无犬子,小王爷还正没给您和宗广王爷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