羿卓耳朵动了动,感觉身后有人跟着,他将手从甄景澄的肩膀上放下来。
然后抽出怀中的剑,他脸上是笑着的,还在跟着甄景澄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脑袋稍微的向后转了转,周围都是树木,他拉着甄景澄到了一处极其安静的地方。
韩枫到底是在战场上厮杀过,感觉到了周围气氛不对,于是他屏气凝神的等着羿卓动手。
一只手深向自己的怀中,他摸着自己的怀里的小匕首,不一会手掌中就出现了细密的汗珠。
这是天空中飞过一群鸟,羿卓抬头向天空看去,身边的甄景澄也觉查出了他的不对劲。
赶忙用只手抱住脑袋,大声喊道:“我都听你的话了,你怎么还要打我呢?”
羿卓放松了许多,并且没有发现周围的异常,看着甄景澄抱脑袋的样子。
他伸出手,握着他的后脖颈,将他来回揉来揉去,“怕什么,你听我的话,害怕我打你吗。”
甄景澄听他这么说话,于是便放松了许多,他几乎要恨死羿卓了,因为在羿卓手里,他仿佛成了他的一个玩意,随便打骂,随便揉捏,还不如他的兵器。
他一只眼睛瞥向羿卓没有了右手的手臂,心想:活该,怎么才可以没有一只手呢,这种人应该让他双手残疾,成为路边最令人憎恶的臭虫,就连乞丐也瞧不上他。
恨他,但是无可奈何,所以只能忍着。
羿卓掐着他的脖子,把他想象成了师傅,心想:这个人,一会去刺杀耿月,马上就不能再活蹦乱跳的了。
嗤笑一声,他拉了拉甄景澄的手臂,说道:“走吧,我估计现在是差不多了。”
甄景澄一只眼睛瞥向羿卓,然后转瞬即逝心想:这小子就是脑子有毛病,看样子跟他师兄弟相处的也不好。
甄景澄没有问出来,但是他摸了摸怀里的东西,一包石灰粉,是他趁羿卓不注意的时候偷偷从墙根处刮下来的。
有了这包石灰粉,他想:我要是跑不了,你也别跑,不是你就是耿月。你们两个肯定要为我陪葬一个。
忽然的他紧张起来,越走心越沉重,他甚至想坐在地上说不去了。
他又想到了那句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诗句来。
可惜他没有选择的余地,不去不行,不去也是死,还不如拉上一个人,谁都行。
羿卓走一步笑一步,笑的很狰狞,左手把着腰间的剑,他想:武林盟主,我做不成了你们都不要做,今天我就将银羽堡的事情都败露出去,我让你们银羽堡还怎么在武林立足。
反正他现在已经这个样子了,妻离子散,侥幸不死也是一辈子不得安生,那就都不要安生了。
心想:蔚临啊蔚临,你跟我过不去,傻乎乎还要为你那个师傅报仇,要不是你师傅帮你,你至于无父无母吗?
我对你本来还有着一些师兄弟的情谊的,只可惜你不识抬举,那就你吧,你最受他的宠,你也要痛苦痛苦,为了我曾经在银羽堡一直压抑的那些年,我们都不要过得太好了。
韩枫一身白衣,皱着眉头寻思了一番,末了决定先不找耿月与蔚临,就跟在羿卓与甄景澄的身后,看看他们究竟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