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耿月咬着手指头,一副大哥大的坐姿。
心想自己不应该是这个状态,那在现代也是没见过猪肉也见过猪跑的人啊。
而且她在现代都二十多了,骗人的技术也是炉火纯青,没必要现在就像个小孩一样,为这种感情的小事丢这么大一个人。
她用手托着额头,然后猛地抬起头,她心想:身体的原因肯定是有的。我还是坚定地喜欢韩枫的,大老远的我都追过来了。对蔚临我是纯粹的感动,感动到了极限,所以感动失态。
她又想:我这不是水性杨花,不是脸皮厚,恰恰是因为脸皮太薄。
猛地在车厢里踢了几脚,她想:我可丢死人了,我得怎么才能出去呢。
蔚临不知道耿月正在车厢里漫天遍野的胡思乱想。
他当耿月还是在愧疚和生气,她身体刚好,不能再折腾了。
就冲刚才将车帘用力的甩了一下,他垂下头笑了笑,决定在心底里结束这一场无休止的追逐战,老郎中的话很对,单单是好也是不够的,他仿佛成了介入别人感情的妾室。
蔚临觉得一个男人如果不去追逐自己喜欢的女人,倘若让女人反过来追逐自己,那男女相比就是颠倒过来了,就好比韩枫,他一直没和耿月说过,韩枫虽然温柔,文质彬彬,单跟自己一比,韩枫便显得有些娘们唧唧。
即便这个娘们唧唧的人的气质确实是贵族中盛行的,况且男人擦粉也是有的。
然而一个老大爷们,成了他人感情中的妾室,这个想法使他难过且羞愧。
所以在接下来的几天,耿月只有在车厢里的时候才能听见蔚临的说话声。
掀开车帘的时候才能看见蔚临的身影。
她下了马车想着走走,便一直看不见蔚临的身影。
要说尴尬还是存在的,耿月坐在车厢中,她想着蔚临是不是因为怕自己尴尬,所以才整个人都“失踪”了。
咬着自己的手指头,她将车帘掀开,正好看见了正在马车侧边手里拿着一根狗尾草玩的蔚临。
蔚临侧头看见耿月,随即目光有些发愣,然后他将草叼在口中,腾空而起。
耿月看着的身子上了天,阳光与飘散的雪花晃得她睁不开眼睛。
他们走在宽广的路上,光秃秃的树干距离马车还有好一段距离,没有道理会到树上去。
随即耿月缩回了头,她盘腿在车厢里坐着,于此同时蔚临一只腿伸直,一只腿弯曲坐在了车篷上面。
一只狗尾巴草的草根在他的嘴巴上下浮动,他看看天,又看看马车轮的印子,觉得天高地阔,然后躺在车篷顶上,躺出了一个大字型。
他们日夜不停,终于在第十天的时候到了建业。
风尘仆仆的进了建业的城门,他们直接便去了硕大的朱红色的漆门中。
蔚临与耿月又终于坐在了一辆车里面打了照面,经过了十天的尴尬缓冲,二人都已经冷静了许多。
冷静,但是并不代表过去。
在耿月这边已经过去,而在蔚临那边还没有过去。
他是死心塌地的不打算继续死缠烂打了。
耿月将车帘掀开一点,心想:之前在陈国,朱红色的宫门不让她进,如今她在璃国进来了。
轻轻的扬起唇角,她又回到了在太原做大小姐时候的做派,不承认不要紧,自己得认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