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远翔霍然站起,大声道:“你莫要欺人太甚!”
王谏也站起,回道:“分明是你女儿心思卑劣、无耻不孝!”
孟四太爷喝道:“都住口!”
众人收声。
孟四太爷看向王夫人。
王夫人坚决道:“清者自清,我支持我儿决定!”
孟四太爷又看向王谏。
王谏也坚定道:“清者自清,本官支持我儿决定!”
他知道四太爷的意思,是要自己三思而后行。他也知道公开内情影响太大,却不能阻止。王家现在已经不是他做主了。从王亨破了卫姨娘的案子、镇压了二房,又破了镇南侯的案子升为刑部侍郎后,王家做主的就不再是他王谏了。大小管事虽然还尊称他一声“老爷”,做主的却是少爷。
况且王亨这样做,另有一层深意:要绝了母亲和东方倾墨再来往的可能。他父子都猜出,王夫人与东方倾墨确有私情,否则之前不会被周妈要挟,从而不敢退亲。
这点,王谏也是赞成的。
输给东方倾墨,他满心不是滋味。
孟四太爷只得转向王亨。
他郑重问道:“安泰,你真要这么做?你母亲也是孟家女,你这样做会令她被人非议的。还有你舅舅、表妹、我孟家其他女儿,都会因此被牵连。你虽然因为镇南侯和刺杀先帝一案而立功,升了刑部侍郎,但也因此得罪不少仇家。听叔姥爷一句:亲事退了,清泉我们也会送去庙里。这事就压下去,得饶人处且饶人吧。”
孟远古看着外甥,欲言又止。
两个都是孟家女,一个还是他妹妹,宣扬开来,对孟家伤害确实太大了,可是,求情的话他万万说不出口。
看王亨这架势,求情也无用。
果然,王亨斩截道:“不行!”
孟四太爷恼怒道:“你怎能如此无情?”
王亨轻笑道:“叔姥爷,不无情不行啊。当年我不过是同孟姑娘在客宴上合奏了一曲,便惹出许多事。那时我妻子还在呢,不说孟姑娘生了不该有的念头,倒成了我不检点了。今日她诬陷我母亲,我若原谅她,岂不更表明对她有私情,所以不忍伤害她?我是万万不会再犯当年的错了。还是无情点好,省得再被人误会!”
孟四太爷气得无话可说,狠狠瞪了孟远翔一眼——早知如此,为什么要强定了这门亲?这不招孽债么!
孟清泉泪眼婆娑地看着王亨,不断摇头,道:“你好狠!”
就为了证明他不爱她,所以要对她下狠手?
不得不说,这招很犀利。他对她能下得去这样狠手,确实让她绝望、心碎成渣,再难复原!
王亨道:“过奖!与孟家人比起来,还差得远呢。”
孟远翔和吴氏均大怒,吴氏一堆恶毒话冲到嘴边,却不敢吐出来,只怨毒地看着王夫人。
王夫人也不复温婉,也用充满仇恨的目光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