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爱莲可没想到,她居然这样也能想歪,她进一步说:“如果向叔叔真是去偷看女人洗澡,干这样的事肯定会瞒着儿子呗?为什么,他还带着向来呢?”
向妈妈脑中如被雷击击中了,是啊,他就算去做坏事,也不能带着儿子去吧?真去看女人,为什么带上儿子?
向妈妈一直以为是丈夫看上了别的女人,所以才埋伏在树上偷看那个女人洗澡,背叛的痛苦让她失去了平时的冷静,根本就没有去想丈夫是不是被冤枉了,直接带着儿女回了娘家。
但此时,她的心却狂跳起来:难道,真是别人冤枉了自己的丈夫?
唐爱莲又说道:“我今天去县城找向军,有个大爷告诉我说,向叔叔在县委当通信员得罪了人,被人陷害劳改去了。可见,那大爷都认为向叔叔是被冤枉的呢。”
“真的吗?”向妈妈猛地坐起:“别人真是那么认为的,他是因为得罪人才被人陷害的?”
唐爱莲点点头:“我听到那老大爷说了之后,就马上赶来你们村里,在村口遇到向军,听他说了经过之后,我就怀疑,向叔叔非常有可能被人冤枉了。”
向妈妈呆呆地看着唐爱莲。她跟丈夫生活了十几年,上级说丈夫犯了错,她居然马上就相信了,而这个小姑娘却仅仅是听到儿子说了一遍情况,就马上感觉到了不对。
她忽然羞愧起来。
唐爱莲又问她:“如果向叔叔真被人冤枉,那他肯定就需要阿姨您的信任和帮助。您先告诉我,他在县委是不是得罪过什么人?”
如果她没猜错,应该是向军的爸爸得罪了人,那人借着运动期间办案的粗放,对向军爸爸打击报复来了。
“得罪了人?”向妈妈皱眉沉思,忽然,她抬起头:“对了,他曾经跟我说过,县委有个叫秦怂标的革委会副主任,在老县长离休后,多次克扣属于老县长应享受的东西,拿去讨好其他在职的领导,向军的爸爸为此提醒过秦主任几次,有一次还为此跟那个秦主任吵了起来。恐怕——”
向妈妈见唐爱莲有点迷茫,又说:“老县长是南下干部,你向叔叔就是合了他的眼缘,才被他要去当通信员的,否则,以你向叔叔孤儿的身份,怎么可能参加工作成为国家干部。”
听着向妈妈的介绍,唐爱莲了然,这就是了,不用说,陷害向军爸爸的人十有八九就是那个革委会副主任秦怂标了。
南下老干部虽然离休了,但还是享受在职干部的待遇,比如那些内参,又比如节假日发点东西什么,反正他在职时有什么,离休后上面照样发他什么。
但这些东西,是由革委会掌握的,不发给他,他也不知道。革委会副主任秦怂标本就是个靠拍马屁上来的人,老县长离休了,没有权力了,他自然不会再拍他的马屁,甚至还迫不及待地要踩上一脚,于是,老县长应享受的东西,他不但不再分配给老县长,还拿了来去拍别的领导马屁。
只是,老县长是向清心的恩人,向清心怎么可能眼看着老县长应享受的东西被人挪用而不管?
很自然,他的据理力争就得罪了秦怂标这个革委会的副主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