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千若眸光一凛,反手抓住那长鞭,看一眼已经行驶到城门口的车驾,嘴角轻勾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下一瞬,指尖微动,真气灌于长鞭,轻轻那么一甩,只听‘嗖’的一声那名官兵便惊叫着飞了出去,半空中扑棱着双手,发出阵阵尖叫。
寂静的人群被骚动,无数人侧目望去,纷纷瞪大双眼,万众瞩目中那人如空中飞人般朝着帝王的车驾砸了过去。
短暂的惊愣之后,禁军们瞬间惊醒过来,纷纷拔刀出鞘,终于在那人撞上车驾之前将他拍飞!
“砰——”
一声闷响,那人落在车驾前七米处,两名禁军迅速上前,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厉喝:“哪来的刺客!竟敢惊扰圣驾!”
可怜那官兵被摔得眼冒金星,浑身的骨头都似散了架一般,如今还被人拿刀抵着脖子,瞬间吓得魂飞魄散,“我我我……小的不是刺客……小的冤枉……”
两名禁军对视一眼,觉得他这三脚猫的功夫加上绿豆大的胆子也的确不像刺客,一人断喝,“到底怎么回事?说!”
“我我我……”那人浑身颤抖,抖着抖着忽然想到了云千若,立刻伸手一指,“官、官爷,就是她!是她干的!她是刺客!想借刀杀人……”
所有人都跪着,唯独云千若姿态悠然的站在那里,唇角轻勾一抹漫不经心的笑,似嘲似讽,似在冷眼旁观一出好戏。
禁军眉头一皱,刚想上前将她拿下,却听楚天曜分外阴沉的嗓音从后方传来,怎么听都有种咬牙切齿的韵味。
“云若!你这个该死的女人!好大的胆子!”
云千若眼皮都没动一下,就仿佛没有听到他的话,而那些禁军却是吃惊不小,脸色微变再次看向云千若。
他们有很多人是没有见过云千若的,但是,对于云若这个名字却是耳熟能详。
众人看着她,眼中掠过层层惊疑,没有想到她居然是已废的皇后娘娘?可是,她这一出场就想砸了皇上的銮驾!还真是胆大包天啊!
楚天曜的一双眼睛死死地钉在云千若的身上,将她从头到脚瞪了一遍,脸色愈发阴沉,目光晦暗,阴晴不定。
这个该死的女人!竟敢无视他!
还有,她这幅鬼样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仿佛有一团火在心底燃烧,说不清是怒还是恨,瞪了她许久,他才从牙缝中挤出一句话,“云天才刚一出门,你就夜不归宿!如今衣衫不整出现在城门,你该作何解释?”
一夜未归,衣衫不整,除了出去与人厮混之外,还能有什么?
难道,她迫不及待想要与他解除婚约,撇清关系,就是为了方便与情人私会?
她居然为了一个不知所谓的男人连皇后都不做?
一瞬间,楚天曜只觉得有一股气血直冲脑门,冲的他头脑有些发胀,而那股恶气却一直堵在胸口,让他有一种冲上去掐死她的冲动!
云千若漫不经心的瞥了一眼他阴沉到扭曲的脸,懒洋洋的翻了个白眼,语带鄙夷,“解释?你觉得本姑娘需要向你解释什么?有些人,可不要自视甚高,很容易被打死的!”
“你!”
闻言,楚天曜险些气得从车驾上跳起来,双眼死死地盯着云千若,眼神凶狠而暴躁,恰此时,一只柔软的玉手从身后伸来,轻轻握住了他紧握成拳的手,另一只手却抚上了他剧烈起伏的胸膛。
楚天曜浑身一震,发热的头脑瞬间清醒了几分,转头,正对上蓝贞儿满是担忧的水眸,那样柔弱倾城的容颜,眼角眉梢都写满了对他的情意。楚天曜心中一动,反握住她的手,“贞儿……”
“皇上,臣妾在。”
蓝贞儿轻轻的应了一声,那眼神,那声音,那神韵,都似一缕轻柔的风,温柔的抚平他心底的躁动。
楚天曜深吸一口气,再次看向云千若时,已经不似之前那般狂躁,而是微微眯了眼,语气阴冷而阴阳怪气,“想不到云天一世英名,却生了个水性杨花的女儿!才刚刚与朕和离,就迫不及待的投入别的男人的怀抱!啧啧啧!还真是好家教!”
云千若眼神一眯,眼底有冷厉杀气一闪而过,然而,下一瞬,她却又恢复如初,唇角轻勾一抹漫不经心的笑,看着楚天曜娥眉轻挑,“是么?”
她的声音与她的神情一般慵懒,完全听不出怒气,楚天曜微微一怔,眼底划过一抹错愣,这个该死的女人听到那番话居然如此平静?!是因为被他说中了心事而心虚么?
思及此,楚天曜的心底再次燃起一片怒火,她果然是与人私会去了!
一声冷笑,险些咬碎了牙齿,“难道不是么?你一夜未归,衣衫不整的出现在城门除了是与人私会之外还能是什么?”
一瞬间,有无数道视线齐刷刷的落在云千若身上,有人明目张胆的看着,也有人是悄悄的看着,但是,目光中都传递着一个讯息:如此衣衫不整的样子的确像是……
云千若一身慵懒,立于风中,仿佛没有注意到四面八方探究质疑的目光,秋水明眸,慵懒半眯,漫不经心的看着楚天曜,“你似乎说错了两件事,第一,你我不是和离,而是本姑娘,休了你!”
清越宛转的嗓音随着渺渺秋风流转于天地间,分外清晰地飘入在场每一个人的耳中,云千若是用了内力的。
楚天曜的一张脸瞬间涨红,再由红转黑,直到黑白变幻之后化作一片铁青,“你、这、个、该、死、的、女、人!”
云千若冷冷挑眉,手腕一翻,一物从她袖中滑落,借着风铺展开,那龙飞凤舞的‘休书’二字别样醒目,休书下方,那鲜红的传国玉玺印章像是一抹绚烂烟花,强势的闯入众人视线之中。
熟悉!太熟悉了!因为,这封休书他们所有人都见过!那贴满了皇城大街小巷的休书,已经深深地印刻在他们的脑海之中,甚至,上面的每一个字他们都能背下来!
而这原件,他们也不是没见过,永乐长街就贴着一封的!
如今再见休书,只是唤醒了他们深刻的记忆而已。
楚天曜看到那封休书时,差点咬碎了一口的铁齿铜牙!
这个阴险的女人居然随身携带着休书!分明就是别有用心!
可恶!可恨!
垂在身侧的拳头,捏的咯咯作响,似乎是把那骨头当成了云千若在捏,蓝贞儿的手还被他握着,一阵疼痛传来让她微微蹙了蹙眉,眼底有晦涩流光一闪而过,贝齿轻咬,神情中落了一丝柔弱,“皇上……”
楚天曜濒临暴走的神智被这一声软语唤了回来,眼底划过一抹惊慌,“贞儿,你没事……”
然而,他话未说完却听到禁卫军们一阵惊呼,一抬眼,就看到云千若身影如闪电般朝帝辇飞掠而来,那些禁军惊慌上前阻挡,云千若漫不经心的挥了挥衣袖,一股冷冽劲风夹杂着银针铺天盖地而去,惊起一阵抽气声。
有的人被劲风震开,狼狈跌落在地,有的人躲闪不及,被银针刺中,口走发出一阵痛呼,原本井然有序的队伍瞬间变得混乱,而混乱之中,云千若身影疾闪,转瞬间掠至帝辇,手一伸,扣住了蓝贞儿的手腕。
“啊——你做什么——”
蓝贞儿似乎受了莫大惊吓,花容月貌瞬间失了血色,苍白的让人心疼,双眸惊疑不定的看着云千若,神情惊恐。
然而,没有人注意到她眼底一闪而过的幽光,带着刻骨的冷,仿佛淬了毒的冰针。
云千若抓住她手腕的那一瞬间,神色微变,皱了皱眉,旋即,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唇角轻勾一抹玩味嘲讽的弧,下一瞬,她以闪电之速伸出手,拽住蓝贞儿华丽宫装的袖子用力一扯。
“嘶——”
裂帛之音在风中响起,分外刺耳,云千若却没有半点迟疑,再次伸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一把撕开她的领口。
一系列的动作如风卷残云般神速,又那样简单粗暴,让人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等楚天曜终于从震惊中回神时,云千若已经一把推开蓝贞儿,身影如纤云般朝后飘去,稳稳地落在七步之外,似笑非笑的看着楚天曜,那眼神,悲悯却又嘲讽,怎么看都像是在看一个傻瓜可怜虫。
楚天曜本就憋了一肚子的火,如今,再被她以这样的眼神看着,只觉得怒不可遏!恨不得将她当场掐死!
“你这个丧心病狂的女人!居然如此残害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
云千若不以为然的挑了挑眉,万分同情的看了他一眼,“手无缚鸡之力却能将你玩弄于鼓掌之间,如此看来,你这是弱到什么程度?哎……可怜!可悲!”
闻言,楚天曜神色一变,下意识的蹙了蹙眉,却听怀中传来低低的抽泣声,蓝贞儿整个人缩在他怀中,娇躯不停地轻颤着,似乎受了莫大惊吓,又似乎因为羞愤,脸色煞白一片,哭声更是充满了委屈与压抑,没有嚎啕大哭,却又压抑不住的低泣,一切都恰到好处,让人心生无尽怜惜。
楚天曜眸光一闪,伸手搂紧了她,双眼如利剑般直射云千若,如果眼神可以杀人的话,云千若想,也许她已经死了很多回了!
“你这个该死的女人在胡说什么?!休息挑拨离间破坏朕与贞儿的关系!你以为所有的女子都像你一样阴险狡诈,卑鄙无耻,工于心计?你这个丧心病狂的女人!”
丧心病狂么?云千若懒洋洋的挑了挑眉,这个词听起来还不错嘛!只不过,这个楚王八蛋的智商似乎比她想象中的还要低!
又或者,他是中毒太深?
这个蓝贞儿倒真是不简单!居然能够让他对她如此死心塌地,深信不疑!
都说爱情会蒙蔽世人的双眼,蒙蔽他们的心,让他们连最简单的真相都看不到,失去最原始的判断。
那么,楚天曜对蓝贞儿也是出于爱情?
像他那样本性自私又冷酷的人居然也会成为绕指柔,痴情种么?
看着对面那面色铁青的男人,云千若不禁嗤笑一声,与其相信他是情根深种,痴心不悔,她倒宁可相信,他是中了情蛊,迷了心魂。
只不过,这个世界有情蛊么?
在她心思转动间,楚天曜已经再次开口,声音阴沉的可以滴出水来,“像你这种不守妇道,朝三暮四,半夜三更,与人私会的女子,活在世间简直就是丢人现眼!云天生出你这样的女儿,简直就是倒了八辈子的霉!但凡有点自知之明,你就该自我了断!还活在这世间做什么?继续丢人么?”
面对某人咬牙切齿的‘指控’,云千若只是懒洋洋的挑了挑眉,唇边的笑意,三分慵懒,七分嘲弄,“丢人现眼?说的也对,某些人头猪脑,人模狗样,人面兽心,还不能人道的人,你说他还活着干什么?整天头顶着一把绿伞到处蹦跶,这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他很绿么?哎——他娘生了他也真是够倒霉的!就该小时候掐死嘛!现在可好,家里的绿帽子都堆成山了吧?只怕你的老祖宗都恨不得从坟墓里爬出来剥了你!”
待云千若一席话说完,楚天曜的脸色已经精彩的无法用语言来形容了!
赤橙黄绿青蓝紫,各种色彩齐上阵!简直就像打翻了染色盘一样。
牙齿被咬得咯咯作响,手指骨骼更差点被他捏断,可他还是压抑不住心底狂乱翻涌的怒焰!
四周的百姓们早已是五体投地,脑袋紧紧地贴着地面,大气的不敢出一下,此刻,他们只恨自己不是聋子,听了这些不该听的话,至于随行的禁军们,虽然一个个站的笔直,可是后背早已被冷汗浸湿,一颗心早就悬在了半空中。
那个胆大包天的女人!居然敢当众污蔑皇上不能人道?!
还说什么绿帽子!?就算有天大的胆子,也没人敢给皇上戴绿帽子吧!?
还有那些大逆不道的话!怎么能这样跟皇上说话?
这果然是被侯爷给宠坏了!
云千若冷眼扫过众人,一改先前的慵懒随意,神情中落了一丝肃杀冷凝,“身为一国之君,却血口喷人,诋毁忠良,随意污蔑他人清白,此等卑劣行径,简直猪狗不如!”
闻言,楚天曜面色一僵,随即,面容铁青,阴沉如黑云,“你这个……”
然而,未等他怒吼,却被云千若清冷的声线打断。
“如今,你的兰贵妃也是衣衫不整出现在城门口,是否也证明她水性杨花,与人私会?”
她虽然不介意世人如何看待自己,凡事只求随心所欲,自在洒脱,可是,她很在意别人怎么看老爹。
他一世英名,高风亮节,而自己,绝对不能成为他的污点。
更何况,她与风变态的事情,无论如何也轮不到他来指手画脚!就算真与他私会又如何?那也是她愿意!
听完她的话,楚天曜惊愣了好一会儿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怒不可遏的瞪着云千若,“住口!你这个血口喷人的卑鄙小人!根本就是无中生有!造谣是非!贞儿一直与朕一起,岂会私会他人?而且,她为什么会这样难道不是拜你所赐?你这个丧心病狂的女人!”
云千若只是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无声嗤笑。
蓝贞儿根本就没有怀孕!方才,她已经借机探了她的脉象,可笑这个弱智的男人之前还大费周章为他未出世的儿子举行声势浩大的祈福大典!今日这般盛大出城,不知又是为了什么事?
被一个工于心计,深藏不露的女人如此玩弄于鼓掌之间竟还乐在其中!真是可怜又可悲!
以为她是对他情根深种,痴心不悔么?呵!真是可笑!只怕这个女人所图的,是他最失去不起的!
心思转动不过瞬息之间,云千若凉凉的看了一眼四周的禁军与百姓,嘴角微扬,声线清冷如秋风。
“如今边关战事迭起,为天下苍生,父帅义不容辞,为国泰民安而战,我只恨未能身为男子,与父帅并肩而战,扫灭敌军!满腔热血唯有千里相送,夜路之时,不小心被树枝划破了衣袖,如今好不容易回城却要被人百般污蔑,堂堂一国之君就是这般含血喷人,肆意颠倒黑白的么?”
清越的嗓音似山涧清泉,流淌之间随风飘雨天地间,将一种名为豪情与壮烈的情怀渲染开来,一点点落在人心,激起万丈豪情与满腔热血。
众人不由自主的抬头看向她,秋风猎猎,女子一袭轻衫滟烈如飞花,虽然少了一只袖子,周身却萦绕着一种凌越天地的气势,气质无双,桀骜倾城。
那一刻,众人看不到她绝美无双的容颜,看不到她潋滟如秋水的双眸,满目所感,只是她风华凌越九天的气质,豪情恣意,一刹芳华成永恒
那一瞬间,在场的所有男子不由自主的握紧了手,绷直了脊背,大丈夫生于世间,上阵杀敌便是最光辉的使命!
众人看着她的眼底,油然而生一种敬畏,第一次由衷觉得,大元帅之女,并非如世间传闻那般,是一个被人宠坏了的刁钻跋扈的千金小姐!原来她,也有着大元帅的风骨!
气氛中微妙的变化,让一直低垂着头的蓝贞儿紧紧地拧起双眉,隐在袖中的手,将丝帕绞紧。
云若,果然不简单,难怪上次雨族数十位高手围剿都未能杀了她!
仅凭三言两语便可彻底打消别人对她的猜忌与质疑,并且轻易鼓动人心!看来,她比她想象中的还要难对付。
所幸,她不是皇后,更不爱楚天曜,若不然……也许如今的一切就会是另一番模样。
楚天曜一直看着云千若,眼底幽光明灭,忽明忽暗,是从未有过的复杂,就连依偎在他怀中的蓝贞儿都有些看不透他眼底的情绪。
云千若凌风而立,衣袂翩翩,一身风华,气质凌人。只不过,天知道她此刻憋笑憋的有多辛苦!简直快要内伤了!
若是老爹知道她这样信口开河会不会气得杀回来揍她一顿?!明明是酒后无德差点把自己坑死,然后,直接坑断了袖子,却说是送老爹回来被树枝划破……老爹啊!请原谅女儿的无奈!这不也是为了您老人家的名声么?!
云千若轻咳一声,冷冷的看了楚天曜一眼,高冷道:“以后别再让本姑娘看到你,否则,见一次,打一次!”
说完,华丽丽的转身,留给楚天曜一个异常高冷,异常潇洒的背影。
禁卫军不由自主的为她让出一条道,目送着她大摇大摆的离去。
直到她已走出百米开外,楚天曜才从呆愣中猛地回过神来,瞪着她的背影,险些咬碎了牙齿,“该、死、的!”
很好!
来日方长,他倒要看看她能嚣张得意到几时!至于她那情郎,最好是没有其人,否则,他一定不会放过他!
蓝贞儿眸光微敛,隐去眼底莫名的幽光,伸手扯了扯楚天曜的袖子,低唤,“皇上……”
楚天曜神色一顿,咳嗽了一声,低头看向她,瞬间化作满目温柔,“贞儿,吓到你了吧?那个该死的女人,你只需当她是疯子即可!不要把她的话往心里去!朕相信你是世间最好的女子!”
“皇上……”
蓝贞儿泪光闪烁,一副感动到无以复加的模样,梨花带雨,佳人有色,撩得楚天曜心底痒痒的,忍不住伸手将她搂入怀中,轻抚着她的脸,“贞儿,别担心,我们这就去千佛寺,我们的孩子他一定会吉人天相的!”
贞儿为了救他,一次次不顾自己的性命与身体,前日,更是为了帮他解毒不惜取下心头血!她的身体本就羸弱至极,再加上这般更是雪上加霜!
所以才会出现眩晕,腹痛,四肢无力等一系列不利于胎儿的症状,所幸,那普度大师道行高深,此前也是有他的帮助才让贞儿几度化险为夷。这一次,他一定可以指点迷津,保佑她们的皇儿安然健康!
蓝贞儿柔顺乖巧的倚在他怀中,小声道:“皇上……可是臣妾的衣服……”
闻言,楚天曜立刻从沉思中回过神,脸上漫过一抹明显的怒气,“那个该死的女人!简直就是刁钻蛮横!不可理喻!”
还有那些侍卫,一个个保护不利,居然连一个女人都奈何不了!
心中郁闷,楚天曜直接一声断喝,“齐风,你亲自回宫,快马加鞭取来贵妃娘娘的衣物!此外,你们护卫不利,回去之后各领一百棍!”
楚天曜一声令下,众人自不敢违抗,齐风打马而去,队伍再次向前开进。
城门口的一起风波,湮灭于风中,却有些东西,已经深深地烙入众人心中。
云千若离开之后,继续徒步前行,西城门是四方城门中距离永乐长街最远最偏僻的一处,此去神医阁足有数十里路,虽然她走路很快,也得一个半时辰呢!
“哎——”
云千若伸手摸了摸肚子,有气无力的叹了口气,早知道她就先吃点东西再走了!这一个半时辰走完都已经中午了!
“哎——”
吃个毛线!都已经这样了还怎么好意思留在那里吃早饭!?
现在她只要一想到他都会觉得浑身不自在,小心脏都在剧烈抽搐,更别说是看到他了!
“哎——”
怎么就一不小心喝醉了呢?这下好了!一失足成千古恨,再回首……
“哎——再回首还有那么长的路……饿死了……”
云千若一步一声叹,半死不活朝前走,走了半个时辰,前方出现一片茂密的树林,一条溪水绵延而去,蜿蜒伸入树林深处。
云千若看着那树林,双眼一亮,说不定还能遇到点野味?
反正,这也是回城的必经之路。
思及此,某人瞬间满血复活,直奔树林而去。
只可惜,她走了好一会儿,别说野味了,就连野果都没看到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