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展厅这些人脸上的热衷，还有口中的赞扬之词，方羽不禁摇了摇头。

现在的人，鉴赏能力都这么低么？

不过，也许这些人根本就不热衷于艺术。

他们只是在跟风追捧罢了。

所有人都说蔡高阳书法厉害，那他就是真的厉害。

他们来参加书展，并不是真正的为了艺术，而是为了给自己塑造一个热爱艺术的形象，看起来也许更加高尚一点。

要是能得到蔡高阳的书法，或是跟蔡高阳聊上几句，那就更好了，是身份的象征。

“方羽，看到没有，这就是蔡高阳大师的水平。”秦以沫带着方羽走到一幅字帖之前，抬头看着这幅字帖。

字帖上是一首古代的诗词。

“蔡大师的字实在是太厉害了，百闻不如一见，你看着笔法，飞龙凤舞，大气磅礴，真不愧是当代书圣啊……”

“我觉得蔡大师最厉害的地方在于，他能转换很多种风格，你看着幅字帖，就显得灵动流逸，潇洒而不失严谨，实乃一绝……”

“两位说得很好，在我看来，蔡大师的字最绝的地方在于他的拐笔之处，那可真是矫若惊龙……”

周围传来各种的赞叹声，但赞叹的套路基本都只有一个，那就是滥用各种成语。

方羽听着听着，越发觉得滑稽，不禁笑出声来。

旁边一位秃头男人看向方羽，皱眉道：“这位小兄弟，你似乎有不同的看法？”

“没有。”方羽答道。

“那你在笑什么？”秃头男人皱眉问道。

“我觉得蔡大师的字写的很好，真的很不错。”方羽微笑道。

另一个中年男人冷哼一声，说道：“小子，你是怎么混进来的？这种场合怎么能嘻嘻哈哈呢？还有，形容蔡大师的字好，难道你就只会用很不错，很好这种词吗？我看你根本就不懂艺术！”

秃头男人点了点头，说道：“确实，现在的年轻人都很浮躁，根本就静不下心来体会艺术，唉，我们华夏几千年璀璨的书法传承，恐怕到下一代就要黯淡许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