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六章 暗潮(1 / 2)

幽州。

就在河北的形势剑拔弩张之时,远在千里之外的蓟城也发生了一件大事,以至整个侯府上下均乱作一团!

曹缨所生、雷云的第七子雷泓在光天化日之下竟然被人劫持!

劫人之后,参与此事的贼人竟然也随即杳无踪迹,任凭官军如何搜查始终不见一丝痕迹……

虽然未及详查,然而种种的迹象均已表明此事与曹缨的贴身婢女青儿难脱关系!

“伯父……诸位大人,严密搜查已有两日,始终不见泓儿下落,此事该当如何是好?”

侯府之中,可儿面带急切与不安地望著堂中的众人,柔润的声音之中透露著些许的悲伤、愧疚、疲倦和无助,闻之令人生怜。

此番之事虽然出人意料,但身为侯府女主人的她却无论如何都负有著不可推卸的责任……

她心忧雷泓的安危,更难以向出征在外的雷云交代。

她倒并非怕雷云斥责,最怕他为此而黯然心伤。

“夫人……事已至此,必须即刻遣人报与主公知晓,以免主公猝不及防之下行事偏颇……”闻得可儿之言,右侧居首的的沮授当即起身施礼道。

“伯父……”可儿闻言眉宇间浮起了一抹犹豫之色,而后将目光投向另一侧的裴仁。

“唔……沮大人所言极是。”裴仁见状略略颔首,“我即手书一封,派人星夜送往冀州……”

“唉……眼下主公正同曹操角逐于冀州,两军相持不下,而泓公子却恰恰在此时为人所掳,想来此举必是针对主公……”裴仁言毕,沮授不禁轻叹了一口气,清瘦的面庞上带著一丝挥之不去的忧虑之色。

“哦?先生是说……那曹操欲以少公子为质,令主公投鼠忌器,从而在争夺冀州之事上做出让步了?”裴仁闻言不由地一惊,古井无波的面庞上随即也浮出了一抹急色。

“唉……但愿是我多虑了。”沮授微微拈了拈胡须,轻声叹道。

“无耻!真是无耻之极!”听罢二人之言,居于下侧的神机卫副指挥使裴忠不禁大怒,“曹阿瞒在战场之上难以取胜,便在背后行此下作之举,真是个卑劣无耻的奸险小人!还有那个贱婢,有朝一日若给我拿住她,必将之千刀万剐,剁成肉泥!”

“裴忠!夫人面前,不得无礼!”眼见裴忠怒不可遏,一旁的裴弈当即开口喝止道。

裴弈话音一落,裴忠方意识到方才的失态,连忙起身向端坐在正堂上的可儿道:“夫人……属下失礼,甘受责罚。”

“裴大人请起……”可儿见状微微地抬手,“裴大人一片赤胆忠心,妾又岂会怪罪……”

“多谢夫人……”裴忠闻言躬身行了一礼,而后慢慢地退到了一侧。

裴忠返回位子上后,可儿娇容上又不禁浮起了一抹忧色,环视著著堂中的众人道:“此事若确如沮先生所言,夫君又将会如何?”

“这……”

“……”

迎著佳人柔弱无助的目光,堂中的众人均不约而同地低下了头。

少时,还是沮授起身道:“夫人……自古成大事者,无不心绝志坚;忍常人之不能忍,为常人之不能为,方能冲破千般苦楚,万般艰难,赢得世人百年传颂,千古流芳……今主公虽为当世之英主,然其毕竟年少,血气方刚,至情至性,过于念及亲友与故旧,如此不免受制于人,甚至意气用事……”

“此言甚是……”裴仁闻言忧心忡忡地点了点头,“若是那曹操以公子之性命胁迫于主公,主公也未尝不会弃大好的形势于不顾,使我数年之谋划功败垂成……”

“这……伯父,这可如何是好?夫君数年之心血如因此而前功尽弃,我便是整个幽州的罪人,再无颜面与其相见……”可儿闻言心头不由地一慌,一张娇颜也变得越发的苍白。

见可儿自责之意过甚,裴仁当即温言道:“夫人不必太过自责,此事贼人们处心积虑已久,不达目的也必然不会罢休……此外,夫人也当多多保重身体才是。夫人倘再出意外,主公归来之后岂不更加伤心?”

“裴大人所言甚是,还望夫人多多珍重……”

“夫人保重身体啊……”

裴仁言毕,田豫、崔琰等人亦纷纷开口劝慰。

“……诸位大人心意,妾心领了。”闻得众人之言,可儿玉颜上勉强露出一丝笑容,略略施礼道。

……

平原郡。

作为河北的一座重镇,此时的平原城已然失去往日的喧嚣,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萧瑟的肃杀之象。

在这个混乱不堪的时代,造成这种现象的原因往往也只有一个——战争。而战争最残酷的一面,此时也正在这里激烈上演著!

这是一场残酷的攻防战,一方是幽州军将领、凤武将军曹缨,另一方则是袁尚手下的大将吕旷、吕翔。

激战的双方之中,袁军一方虽然在兵马上占据优势且据城而守,但却被兵马不及其半数的幽州军打得狼狈不堪,城池险些失守……

幽州军方略略退去,城上的守军均一个个疲惫不堪、横七竖八地倒在了城墙上。

“兄长……曹缨这贱人真狠。方才一战,我们又死伤了近千个弟兄,如此下去城池早晚不保啊!你快拿个主意罢……”

血迹斑斑的城墙上,两个魁梧的身影正迎风而立。

这二人虽然一身精良的袍甲,但是衣甲之上却是格外狼藉,也显示出双方之间的战争是如何的激烈……

见吕翔满面急切之色,吕旷心情也变得越发沉重,而后转身望著他道:“事已至此,我还能有甚主意?援军久久不至,幽州军又攻打甚急,粮草不敷,此时便是孙武子在世也是回天乏术!你说我们除了死守之外还能有甚主意?”

“死守?”吕翔闻言微微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