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细想来,嬴高越发觉得这里面的道道可能不是那么简单的,陈胜的忽然之间反秦,那应该肯定不是他自己的事儿,这背后要是没人撺掇,他一个平头老百姓,敢以不到一千个人就跳出来反秦?
人家六国的贵族反秦还知道在这个时候躲一躲呢,所以在嬴高看来,事有反常即是妖!
但是妖在何处,嬴高又一时间想不出来,因为他想不出来在背后撺掇陈胜的人到底是谁。这个人的胆量实在是有点大了,虽然大秦诸郡真的没多少诸郡,虽然始皇帝之前差点死了的风言风语在大秦传的满天飞,但是人家可还在这坐着呢。
但是反过来想,人家既然让陈胜反了,就不可能没有后续,至少在陈郡周边,响应的人人家肯定已经安排好了。所以这绝不是一吹就灭的小火苗。
“既然上郡可分出大军十五万,朕明日便遣一将军率军前往颍川与陈郡二郡,便用这些黔首的血震慑一番六国反秦之人,使得其看一看我大秦的威势!”
“父亲有所不知,此事……怕是等不到明日了……”
正当嬴高在这和始皇帝苦口婆心的解释着的时候,在吴县,项羽已然是腰间挎着刀,一身黑色劲装的在一座院子里面踱着步,他知道,只要里面的门开了,自己进去了,那么自己之前二十年的努力就没有白费,这个时代上,终于要留下他们项氏一族的名字了。
而在屋中,项羽的叔父项梁正和另一名一身戎装的中年人相对而坐。
“不知郡守今日召我前来,有何要事?”项梁坐定之后,不紧不慢的问道。
和项梁相对而坐的,正是这会稽郡的最高行政长官,郡守殷通,殷通本就不是秦人,故这些年来,作为地头蛇的项梁和殷通的关系还是相当不错的,而殷通也知道,项梁和项羽都是项燕的后人,更是将才。
“十数日前,一名曰陈胜之人在陈县与会计郡起兵反秦,而后陈郡周边六国贵族与黔首云集响应,依我看,咸阳此时并不知情形已然如此,多半应对不及,故我欲起会稽郡之兵反秦,先生可否与桓楚共为先锋?”
呵,终于来了!
项梁听了这话,心说我这么多年给你明里暗里的灌输的那些个理论还真就没白费,你不说反,那我们叔侄俩可不就是名不正言不顺,只有你说反了,这事才能成!
“我叔侄二人在吴中多年,全凭郡守照拂,如今郡守既然有此志向,我叔侄二人定当尽心竭力!只是……这桓楚乃是戴罪之身,只有小侄与其走得颇为相近,欲要迅速寻得桓楚,郡守何不将小侄召来询问?”
“好!着项籍前来!”
就这样,项羽挎着把剑就进了屋,然后二话不说,还没等殷通反应过来咋回事呢,就光看见剑光一闪,自己就和这个世界说了拜拜了。
“叔父,凭你的本事,完全可是将这殷通斩杀,何故多此一举?”项羽抹了抹剑刃上的鲜血,不解的问道,而对于自己刚刚杀了整个郡里最大的官吏,他好像已经忘了。
“不见血,我怎知你能否成得了大事?去将殷通首级割下,随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