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像原本属于他的东西,突然被别人抢了。
“以后不许再跟他见面!他那病没得治了,军zf早就打算换新的军事顾问。”
“没得治?”
苏黎眨巴着眼睛,“怎么会呢?他那病不严重,只是被耽误了而已。”
陆宴北眸光再次惊讶,“你治得了?”
“应该可以吧。”
男人沉着眉,没再说话。
苏黎见他醒来时间很久了,站起身,要把他身下枕头抽出来。
“你还虚弱,要多休息才行,赶紧睡吧。”
陆宴北也的确疲惫,顺势慢慢躺下来,眼神幽幽地看向她。
“你晚上不要睡沙发了。”
“嗯?”她正整理被褥,没听清楚。
“你睡这里。”
见他用手拍了拍身侧,苏黎顿时面红耳赤。
“你别闹了!挨了两枪,你刚从鬼门关走回来,这时候好好静养最关键,我跟你睡一起,万一翻身碰到你——”
“睡这边,没事的。”
他用手拍的那一边,离腹部伤口较远。
“那也不行。”
“你若不跟我睡一起,就去另外的房间,反正不能睡沙发。”
她短期内抽血两次,身体也掏空了,若不好好休息落下病根怎么办?
陆宴北有自己的考虑。
既然是他重视的关心的深爱的,那就要好好护着宠着,不能有一点损伤。
苏黎无奈地看着他,显然也知道他的考量,犹豫。
“你去别的房间睡!”
他平静地丢下一句,困顿极了,闭上眼睛。
苏黎瞧着他,沉默了会儿,又弯腰下来,把被子掖好。
吃了饭,她在房间里杵着,盯着床上的男人。
不同于医院的病床,这里的床其实很宽很大,她又瘦,睡下去也不会挤着她。
陌生地方,她也没有安全感。
躺在这人身边,她心里踏实些,也能睡得更好。
这般思忖,她最终还是默默地在男人身边躺下。
苏黎来到这里,也没有其它事情可做。
每天一睁眼,便是料理陆少帅的方方面面。
魏寻等人这几天可舒心了,不用战战兢兢,更不用挨骂受训。
任谁都看得出来,苏医生在,少帅的心情极好。
第三天,陆宴北的精神便恢复大半。
天气不错,夏初季节最是怡人。
早上吃了饭,陆宴北靠在床头,看着女人跟蝶儿一样在房间里走来走去,也不知忙着什么,他视线也跟着转来转去。
“我已经好些年没有这样休息过了。”
苏黎听到他的感慨,回头看了眼。
窗户大开着,光线明媚,男人英俊深邃的五官很是迷人。
她看了眼便转开视线,没好气地说:“谁让你野心勃勃,把自己逼得那么紧?”
陆宴北扯了扯唇:“起初不是我逼自己,是被别人逼得。”
苏黎听闻这话,又想到督军府中的波诡云谲,兄弟阋墙,心头一声叹息。
“我年幼入伍,是我父亲想要锻炼我,后来发现我有军事才能,便有意栽培。可不想,这引来两个弟弟的仇视。
然后,就是我自己想要强大,想要屹立不倒。
当站在这个位置上了,想要退出就没那么容易。
如果我放弃一切,没了势力,可能明天早上尸体就被扔到了乱葬岗。
我只能拼命往上爬,只有登上巅峰,才能继续活下去。”
苏黎听他说这些,柔美清秀的面容笼罩着一层淡淡的忧愁。
“你说,为什么兄弟姐妹之间就不能和睦相处呢?”
“不是一个母亲,能算真正意义上的兄弟姐妹?”陆宴北看得很透。
苏黎点点头,“对!这封建帝制推翻了,可许多腐朽的思想还根植在人们心中。一个男人娶那么多女人,勾心斗角,尔虞我诈,生下来的子女,说起来是一家人,可彼此间都在打压。”
她想到自己跟苏薇如此。
而陆家三兄弟也是如此。
“我很羡慕雪迎,宁师长只娶了宁夫人一个,他们兄妹俩才是真正的亲兄妹,感情也好!”
苏家的情况,陆宴北自然也是了解的。
见她满目憧憬,男人捏着她的手握了握,语调忽而温润了许多:
“黎儿,等以后全国统一,我若有幸成为功臣,我一定要推进一项改革。”
“什么改革?”苏黎好奇。
“一夫一妻制。”
苏黎想说,现在就是一夫一妻制啊??
没等她发出疑惑,陆宴北紧接着解释:
“是真正意义上的一夫一妻,一个男人只能娶一个妻子,不能娶妾。除非是离婚再娶,否则就是违法的,要被制裁!”
苏黎惊讶。
虽然她心里的确有这样的想法——因为国外都是这样的。
可她知道,国内的男人还是无法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