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
“那批军火呢?”
魏寻道:“根据宁少爷提供的消息,我们查出那批军火有部分落在保皇派手中,但只是极少一部分。
我散在各处的暗哨这些天一直在打探,只是法租界里不好行事,又担心暴露行踪,暂时还没查到那批军火的确切位置。”
“嗯,时间不多了,你让手下的人加紧打探。”
“是。”
陆宴北起身,下楼。
魏寻跟在身后,小心翼翼地问:“少帅,您今晚??去找苏医生吗?”
“不去。”
“那??需不需要我们把苏医生请过来?”
男人照样面无表情:“不需要。”
魏寻听他语气冰冷,不敢再多言。
陆宴北入了阁楼的地下室。
这一处别院,地面看着跟普通园林没什么区别,但奥秘都在地底下。
地下暗道九曲十八弯,有通道直达外界河流,一旦遇险被困,他们可以走地道逃脱来一招金蝉脱壳。
可这个时候没有险情,陆宴北却进了地下密室。
魏寻知道他要做什么,紧紧皱眉,想说少帅您这又是何苦。
进了一间密室,里面装潢摆设特别简单,床、沙发、书桌,但墙上跟地上都牢牢焊着铁锁链。
陆宴北走过去,脱下军装外套,兀自拿起铁链,将自己双手双脚全都拷住。
魏寻站在一边,想劝,却不知该如何开口。
一串钥匙凌空扔过来,他回过神连忙接了住。
“少帅??”
“钥匙拿着,出去!明天早上再来开锁。”
陆宴北在床上躺下,闭上眼睛,冷声吩咐道。
魏寻捏着钥匙,手指紧紧扣着,双目盯着床上的男人看了好一会儿,咬着牙转身出去了。
地下室的门关上,发出沉重的声响。
床上,男人紧闭的眼眸豁然睁开。
漆黑幽深的眸子,被野性和危险注满,如同??暗夜下,准备出动捕食的兽。
夜已深。
苏黎躺下很久了。
翻来覆去,睡不着。
脑海里,许多凌乱的画面充斥着。
那头扑下来逮着她撕咬的兽,无论她如何求饶,都无济于事。
她靠在床头,男人端着粥,一勺一勺地喂她吞下。
她为了顺利回家,沐浴更衣,躺在床上等着他的临幸。
除夕前的那场遇刺,他精准的枪法,临危不惧,腾空而起时杀人的利落。
花房里,他优雅浅笑,花香扑鼻,蝴蝶围绕着他们飞舞。
甚至,青天白日下,他们在花房里那般抵死地放纵??
苏黎闭着眼,可脑子却异常清醒。
许许多多的画面,最后又回到那头兽。
那条关在黑暗中,被铁索困住的兽。
她豁然睁眼,呼吸急促,再也受不了似得,迅速坐起身。
穿好衣服,戴上斗篷,她悄无声息地开门出去。
陆宴北说过,苏家附近有人保护。
这个时间,她不知如何去找他,便只能寻求于那些暗卫了。
果然,她在苏家门前站了没几分钟,便有人从夜色里走出来。
“苏医生,您有事?”
十五的月亮,很圆,很美。
即便是深夜,四周也像撒着水银一般透亮。如同白昼。
苏黎看向那人,认出他就是前几天在山上救了她的护卫之一。
“我找陆宴北。”
“这么晚了,苏医生是有什么急事吗?”护卫问道,语气很平静,“您有什么问题可以跟我说,我去处理就好。”
苏黎明白陆宴北的“隐疾”知情人不多,也未多言,只是道:“我找他有很急的事,只能是他,麻烦你们带我去找他。”
暗卫道:“我没有权力,需跟魏先生请示。”
“好,麻烦了。”
暗卫带着苏黎走向一处人家,离苏家不远,就在斜对面。
他打了电话出去,同那边简短地交流了几句,回头看向苏黎。
“苏医生,我这就送您过去,魏先生会亲自来接。”
“好,谢谢!”
苏黎上车,约摸半个时辰后,见到了魏寻。
换了车,魏寻开车很快。
苏黎攥着手,心里七上八下,最终还是忍不住问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魏寻道:“我也不清楚,少帅把自己锁起来了,不许我们任何人靠近,也不许我们去找你。”
苏黎听着,手指越发攥紧,掌心一片冰冷。
站在地下室门外,苏黎还是紧张了。
她身后,魏寻、德叔跟小四全都候着。
“魏副官,他里面??没,没有女人吧?”
苏黎没有脸面回头去问这事,背对着他们,低声艰难地问出。
魏寻明白她的意思,连忙道:“苏医生,少帅有了您,又怎么会碰其它女人。他是宁愿自己难受死,也不会??”
苏黎没等他把话说完,用力推开了地下室的暗门。
顺着台阶而下,耳边逐渐传来清晰的粗喘声,低吼声,还有铁链撞击的碎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