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场阴谋诡计达成的海上胜利,不过襄阳之北的战事,在甘宁投降后便真正进入可怕的攻坚战。
高大的斗舰率领得胜而还船队回到水寨,他们并没有面临东面水战那样的窘境,二十几条船仅剩寥寥八条回还。西面的水军对他们威胁不大,斗舰一出便当先碾碎两艘锦帆艨艟,接下来的水战便容易许多。
等他们回还,张颌也已派人将甘宁部打散编入军队,甘宁等将校则被送入城中严加看管,接着调集度辽部于岸上集结。尽管中间隔着一条颍水,但双方真正的间隔却不算太远,在张颌所处的岸边也能隐约瞧见敌军的部署。
而在那些部署当中,张颌只看出一个答案——刘表怕了。
大军回撤,留下区区一个校尉部的军队挖掘壕沟、布设木栅来阻拦他们登岸的路,这无疑是怕了。如果没有意外,恐怕此时此刻刘表正在向宜城避难的路上。
思虑至此,张颌决定不再多做等待,趁此时机直接发兵渡河,抢下襄阳后再想其他。
大军渡河,文聘率部严阵以待,燕氏战船方近河岸,便迎来不断的箭雨袭击,当他们的军卒登岸时受到伤亡更为惨重。依托此处地势,可供登岸处不过宽千余步,千余步中还被岸边乱石滩隔成三地,这更给文聘军创造出守备优势。
即便如此,文聘压力仍旧很大。
荆州军南退已无法避免,他这支断后之军也无非是为刘表的大部队拖延转移时间罢了,可他能拖多久呢?眼看对岸燕氏军乘船渡河一次便将半个度辽将军部运送过来,接着船舰又再度北返,瞬息之间局势对于文聘而言皆为存亡之刻。
敌船未回之时,便是文聘的机会,若能抓住此时守住岸边,对敌军造成更大伤亡,便可迎击敌军后续部队。何况若能真的如此,敌军多半也不会再向南进攻,只要伤亡超过度辽将军所能接受的程度,他便会继续退回去守备南阳了。
可一旦不能守住岸边,使敌军在此地创造出丝毫优势,那么当敌军将兵大进之时,那他们只有举军南奔一途可以选择了。
只不过,张颌才不会让文聘如愿,当第一次运送军卒抵达南岸时,便已经派手下心腹方悦聚兵七八百人于河岸东侧缺口,并不急于进攻,反而是其余两面攻势如火,扛着压力与荆州军对射,甚至东面的燕军就连用的弩劲力都比旁人小上不少,可这种时候文聘又哪里能观察出细微的差别呢?
待到第二次燕氏战船靠岸,除了另外两面放下的兵员外,东面斗舰中竟是自舱中引出不少骏马,东侧方悦当即命部下翻身上马,张颌下令道:“冲出敌阵,追击刘表!”
紧跟着,三面燕军纷纷奋勇,这才真正朝文聘的阵势冲锋而上,短兵相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