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不能视,自要将部下军卒交由军侯率领,强打精神坐镇其后。”听到方悦的话,张颌轻轻点头,“这是常理,可夏侯元让可是非但没退,拔矢啖睛兀自拍马挺枪。这么个人,却不战而退了,我觉这里必另有隐情。”
方悦不愿去想那些事情,对张颌拱手道:“儁义校尉,既然将军有令巡视河滩,想必是自有考虑在其中,咱们依照命令在滩涂筑些木垒,巡视河面便是了。”
“嘿,说的也是。”张颌挑挑眉毛,起身拍拍方悦的肩头,洒然笑道:“既然如此,方司马便去巡视滩涂吧,筑些木垒,将魏郡送来的五架武钢弩摆在岸边,打些白鸟吧!”
张颌说着便咧嘴笑了起来,他是真不担心退走的兖州兵会再杀回来。他们中间隔的可不是济水禹水那样的小河,黄河比之北方最宽广的大辽水、巨马水都要宽阔数倍,没有战船他们根本不能渡过来。
“放心吧,不说兖州兵有没有这个胆子再来,就算他们各个都有夏侯惇的胆量,难道就依靠那近百艘走轲,七八百人地向这边运送吗?”
说实话,如果不是燕北下令要他固守河滩,张颌真挺想率兵南渡黄河跟着太史慈他们在陈留闹上一阵。不过眼下,这想法肯定不行了,但大河对岸的兖州却又在张颌心中像只小猫不停地挠着心肺般引诱着他。
他太需要功勋了,眼看着皇帝已经到了河内,只差几百里路便能进入魏郡,迁都邺城。到时候他们这些燕氏旧将可就都是朝廷重臣了,他张儁义还是个校尉怎么能行!
幽冀二州,零零散散的各部校尉有好几十个,可正经的将军才几个人?
他要做将军!
“我们派出些哨骑暗探,让他们换上庶人装束趁夜里乘船南渡混入兖州,好好探听些消息回来。三旬之后,接连三晚,我派船自西向东接起他们。”张颌想着心思一动,他太想知道兖州到底发生什么事了,连忙叫住转身离去的方悦道:“夏侯惇退走太过蹊跷,听说主公那边的曹仁、曹洪也退走了,应当是兖州出现了变化,这些事一定要探查清楚!”
皇帝,就在西边了啊!
张颌想着,自己是不是也该跑去露露脸,当即跟着方悦一同离开营帐,到马厩才对方悦说道:“我要去修武向将军告知这些安排,这几日朝歌与牧野便交给方司马了,巡视滩涂固守营垒,至多一旬,我便回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