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燕北充满求知的眼神,韩馥只好接着仔细说道:“曹孟德做过洛阳北尉,打死了宦官蹇硕的叔父,后来先帝设西园校尉时他父亲给他走门路弄了个典军校尉,再等董卓进京,封他为骁骑校尉,从洛阳逃了出来,被陈留太守收留,这不起了兵……将军,那边开始了,咱们不过去?”
燕北不屑地看了一眼各路诸侯聚在香案之前,无可奈何地带着韩馥走了过去。实际上这一大堆高谈阔论的诸侯,在燕北眼里也比不上个敢去和董卓打仗的曹孟德。
至少曹孟德还有些胆气,总好过这些人。还从小长大的发小呢,要是王义现在跑去和人打仗,就是他揍得是小皇帝,燕北也要率军过去帮他把嘉德殿拆了,别提就是个董卓了。可这帮人倒好,摆个香案祭天,弄得好似多大的阵仗,趋之若鹜的。
不过想想也是,这件事到今后能传扬出去多大的名声啊。各路诸侯讨董,焚香祭天歃血为盟……光是这噱头,回去之后招兵买马再弄一波勤王的声望都够了!
焚香祭天的事燕北看都不想看,他这辈子最不信的就是这玩意儿。谁打个仗还不祭个天了是咋的?两边都祭天,那老天帮谁啊?
有这空还不如磨磨刀管用呢!
至于歃血为盟,燕北看着觉得也就那么回事,无非是以三牲之血在脸上抹出两道,亦没什么意思。不过到了设坛盟誓的时候就有意思多了,总要有个领誓的诸侯,众人推推诿诿谁也不肯上坛领誓。旁人先问袁绍,袁绍推脱自己德行不够;再问袁术,袁术翻着白眼十分嫌弃;问到燕北,燕北觉得自己肚里墨水不足,与这些人相差太多;韩馥就更不敢了,他何等何能敢去上坛领誓……转着圈儿问下来,各路诸侯竟是谁都不愿。
这会儿人们想起领兵西进的曹孟德了,袁绍笑言,若曹阿瞒再次,定然愿意领誓。
哄笑之后,众人推举出最早劝说起兵的广陵太守张超部下臧洪臧子源。还真别说,这是个有胆识的,当着众人的面没有丝毫怯场,鼓舞人心的盟誓张口就来,立在坛上言辞慷慨激昂,伴着猎风阵阵吹起十余杆大纛,令众人心神激荡,甚至有些泣涕横流。
“室不幸,皇纲失统,贼臣董卓乘衅纵害,祸加至尊,虐流百姓,大惧沦丧社稷,翦覆四海。今后将军术、度辽将军北、兖州刺史岱、豫州刺史伷、渤海太守绍、陈留太守邈、东郡太守瑁、广陵太守超等,纠合义兵,并赴国难。凡我同盟,齐心戮力,以致臣节,殒首丧元,必无二志。有渝此盟,俾坠其命,无克遗育。皇天后土,祖宗明灵,实皆鉴之!”
“凡我同盟,齐心戮力,以致臣节,殒首丧元,必无二志。有渝此盟,俾坠其命,无克遗育。皇天后土,祖宗明灵,实皆鉴之!”
“凡我同盟,齐心戮力,以致臣节,殒首丧元,必无二志。有渝此盟,俾坠其命,无克遗育。皇天后土,祖宗明灵,实皆鉴之!”
“凡我同盟,齐心戮力,以致臣节,殒首丧元,必无二志。有渝此盟,俾坠其命,无克遗育。皇天后土,祖宗明灵,实皆鉴之!”
随着各路歃血同盟的诸侯齐声吼出誓言,誓坛之下的将士将众人的话高声喝出,接着波浪般在连营之中传开,数万之众齐声叫喊,刀盾相击矛戈顿地,气势如虹!
在此之后,便是众人推举盟主。袁术还是那副牛气冲天的模样,根本不屑于去做这盟主之位;至于燕北则抽着嘴角假笑,他也知道别人问他就是走个过程,以昭对度辽将军的尊敬,就算他真做了盟主,这些眼高于顶的人物除了韩馥又有哪里会真听他的,所以也就当句玩笑话笑笑就过去了。
最后,盟主之位还是要落到与众人谁的关系都不算差的袁绍身上,也只有他才能协调众人,同心戮力。
接着便是兵粮,这是一件需要多方争论的事情。十余万兵马在酸枣扎营,人吃马嚼每日便是许多消耗,若没有坚实的后勤基础,这仗还没打他们便要四散而去了。但是要想统筹军粮又谈何容易,让各路兵马出兵打仗很难,每个人心中都有自己的想法,都琢磨着让别人去做先锋,他们押后掩杀,毕竟想曹孟德那样的热血之辈只在少数。
而想要人拿兵粮供给大军,比他妈让他们去和董卓分个生死来个了断还难!
如今都在兖州地界,酸枣的军粮自然是兖州出。可兖州刺史刘岱不乐意,说要州郡分摊,毕竟各路诸侯里兖州就有三个太守。刘岱这话一出,低下三个太守也不是很乐意,张邈倒还好,他本身就是个仗义疏财的性子。可架不住东郡太守桥瑁不愿意,一时间吵得不可开交。
“别吵了!”袁术听的实在反了,丢下一把松子壳拍着案几对刘岱说道:“刘使君、张太守,你们两个就负担酸枣的兵粮;冀州兵和渤海兵再加上度辽将军的兵马由冀州韩使君调拨,至于南边豫州兵和将来孙文台的军队,就由我袁公路从南阳调拨粮草……谁也别多说,这事,就他妈这么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