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1 / 2)

谨言 来自远方 3522 字 2个月前

民国四年7月29日,爆炸事件发生的第二天,国内各大报纸头版头条纷纷以“骇人听闻”来报道此次事件。

楼大帅的遇刺让人想起几个月前宋舟和韩庵山的遇到的刺杀事件,几家颇具影响力的报纸将矛头直接指向司马君,暗指此次楼大帅遇刺,必有司马大总统的手尾。

宋舟放下毛笔,将写好的字拿起来,吹了吹纸上未干的墨迹,“发电报给阿武,让他在兖州老实呆着,哪里也别去,也别听谁出什么主意。另外给孙师长也发一封电报,让他看着阿武。”

“是”

机要秘书带上了房门,宋舟站起身走到窗前,自古以来,为了争权夺利多少人死得不明不白司马君与楼盛丰面和心不合,早就互相猜忌,楼盛丰死了他的确受益,但此时动手未免操之过急。南北正在和谈,一个闹不好就要战端重启,还是说司马君就想着要打仗说不通啊。那是日本人还是俄国人

车厢里的人尸体全都烧焦了,根本无法辨认

想到这里,宋舟的神色一动,楼盛丰真死了吗

和宋舟相比,司马君的日子就显得不太好过,外界的质疑一声高过一声,哪怕他接连发表通电,言称必将抓出凶手给国人一个交代,却还是有几家报纸抓着他不放,甚至把几个月前宋舟遇刺的事情和他扯在了一起,那事明摆着是日本人干的,和他有什么关系

再说楼盛丰这事,他的确是让邢长庚在北六省内活动,想办法扎上几个钉子,却从没想过现在就动手让楼盛丰死,其他书友正在看:南北正在和谈,楼盛丰的威望不在他和宋舟之下,无论是为了北方在和谈中能占据更多的利益,还是为了自己的名声,他都不会在这个时候对楼盛丰下手,一旦被牵扯上,他马上会步郑怀恩的后尘,就算他手里有军队,不用像郑大炮那样去做个寓公,想继续坐在大总统的位置上也是白日做梦

到底是谁干的日本人说不准还有俄国人司马君猛的将手中的报纸撕成了两半,”来人”

楼盛丰遇刺,如宋琦宁等楼盛丰的铁杆当即发表通电,必将凶手碎尸万段。有人却在拍手称快。就算你楼盛丰再能耐,不也是几包炸药就被把命给炸没了

各国驻华公使发电慰问,并对此事件表示遗憾。处于漩涡中心的北六省却并未如某些人预料的一般陷入混乱,楼少帅的表现更是让人眼前一亮。

“下令各师严守军令,若有抗令擅自行动者,军法处置”

“是”

“戍边军加强防守,第三师接防独立旅驻地,密切关注南满铁路的日本人动向。”楼少帅的话音一顿,“另外注意山西,河北,若有任何异动立即上报”

“是”

一条条命令6续下达,有条不紊的将北六省打造成为铜墙铁壁,任何人想要趁此时机浑水摸鱼,都将碰得头破血流

季副官带着命令离开,楼少帅开始翻看萧有德送来的情报,每一条情报都指明此次楼大帅遇刺肯定是一场阴谋,真凶是谁仍无法断言,唯一能确定的是,这件事和南满铁路的日本人百分之百有瓜葛。

日本人

李谨言在书房门口敲了几次门,里面没有应答,疑惑的皱起眉头,明明下人说楼少帅一直在书房里没有出来过。他握住门把向里一推,门被推开了。

“少帅”李谨言从门外探头,“你在里面吗”还是没有声音,李谨言干脆推门走了进去。

室内一片昏暗,李谨言想去按墙上的电灯开关,手却突然被按住了,“少帅”

不等他抬起头,就被一把抱进了楼少帅的怀里,铜纽扣压在他的嘴角,生疼。李谨言没出声,伸手环住了楼少帅的腰。过了半晌才开口说道“少帅,你一天没吃东西了,肚子不饿”

楼少帅没有说话,只是箍在他腰上的手臂更加用力了。

李谨言叹气,楼少帅不过也才二十岁,突然遭逢大变,所有的重担全都压在了他的肩膀上,既要防着外人,又要小心内部,还要花费精力追查楼大帅遇刺的幕后真凶,一桩桩一件件,李谨言自问换成自己会怎么样答案不是撂挑子就是立仆。

“先放开我,吃点东西。”李谨言拍了拍楼少帅的手臂,“人是铁饭是钢,不吃饭不行。”

“我”

“什么”李谨言侧过头。

“没有。”楼少帅探手扣住了李谨言的后颈,手指插进乌黑的发间,嘴唇蹭过李谨言的额头,声音低沉,“你很好。”

李谨言愣了一下,楼少帅不是第一次说这句话,可此时听来,好像和以前的每一次都不一样。

察哈尔

邢长庚走进省长王充仁的宅邸,突然皱了一下眉,立刻转身,身后的大门却已经关闭,两个穿着黑色短打的汉子站在门口,分别手持一把毛瑟二十响,枪口直指邢长庚,。

“王省长,你这是做什么”看到站在正堂门口的王充仁,邢长庚语带怒气的说道“你请我来就是为了让手下拿枪对着我莫不是小弟哪里得罪了你”

“当然没有。”王充仁笑道“请长庚兄来,是因为有一个人想见你。”

邢长庚看着王充仁,“见我是谁”

“见了面就知道了,请随王某来吧。不必担心跟着你来的人,只要长庚兄识趣,王某保证他们性命无虞。”

邢长庚四周扫了一眼,除了门口的两个汉子,这院子里至少有不下十五支枪口对着他眉头一皱,提步跟上了王充仁,他倒要看看,姓王的搞什么名堂

当看到王充仁嘴里要见他的人是谁时,邢长庚的脸色骤变,那人一身灰色长衫,大马金刀的坐在正位,不是楼盛丰是谁

“楼盛丰你不是”

“我不是被炸死了吗”楼盛丰冷冷一笑,“可惜我楼盛丰命大,没那么容易死”

邢长庚将目光转向王充仁,“王省长,大总统可待你不薄,你就是这么回报他的”

“大总统”王充仁摇摇头,“长庚兄,王某人虽不精明,却也不是傻子。那些骗傻子的话还是免了吧。至于我那个不孝女,你也不要再提,我只当没生过这个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