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见酒席之上,慢慢站起一人,赫然竟是李孝恭的王妃,笑意涔涔望着程夫人看。
程夫人微微有些发怔。
李孝恭王妃跟她很熟,咯咯笑道:“程家妹妹啊,你不能让程处默自己先拜师,咱们虽然是长辈,但是也要尊重小辈们的心思,既然孩子们已经约定同时拜师,那今夜就不只是你程家的拜师宴喽……”
“对对对!”
酒席间忽然又站起三位贵妇,连同李孝恭的王妃一起组成同盟,七嘴八舌道:“今夜这个拜师宴,我们也算一份子,程家(姐姐)妹妹,你可不能吃独食。”
程夫人一脸愕然。
那四个贵妇不管她反应如何,突然转头一起看向院子外面,高声道:“家中下人何在,还不抬礼进门?”
话音才一出口,门外赫然传来几十声应和,这分明是早有预谋,外面提前就有人等候。
程夫人呆呆不语。
李云也摸了摸鼻子。
陡见一批家丁抬着两口大箱子进门,放声高呼道:“河间郡王府,送上拜师礼,白银两箱,黄金百两,另有土地田契五千亩,赠送流民做衣食。”
嘶!
席见响起一阵倒抽凉气的声音。
好家伙,好大的手笔。
白银两箱,价值最少一万贯,黄金百两,折算最少也是一万贯,更吓人的是五千亩土地田契,这玩意有时候拿钱它都买不着。
众人正要惊叹出声,猛见门口又闯进来第二批家丁,领头是一个极其精明的管家,手举一个小盒子放声高呼,道:“夔国公府,拜师之礼,极品南珠二十颗,粗制布匹五十车,南珠赠师,粗布赠民,此乃借花献佛之举,只愿流民人人置办一身新衣服,同庆吾家小公爷拜师求学。”
不愧是当管家的料,说话都这么漂亮,明明是送礼给李云,却又扯上流民大义,这事搁到哪里都不怕有人挑理,程夫人甚至连开口阻拦一下都不敢。
这两家的礼物已经让人震撼,接下来的两家也是不凡,但见房家的下人同样进入院中,领头一人放声高呼道:“邢国公府,拜师之礼,孤本书籍一车,广陵散手谱一本。另赠石盐矿山两处,养育流民制盐赚钱。”
哗!
场中一片哗然!
众贵妇面面相觑,纷纷感觉咋舌不已。
房家的手笔同样大的吓人啊!
两座石盐矿山还好说,只要拿钱去买总归能买到,关键是孤本书籍,这在任何时代都是无价之宝。
最后一家是尉迟敬德的鄂国公府。
尉迟老黑做人不会转弯,送礼也送的直不楞登,礼物毫无花俏可言,尉迟家送的是渔网和铁锅。
而且是专门从崔氏货栈订购的一万渔网铁锅,货契直接送给李云,随便什么时候都能提货。
今夜之事真是一波三折,四大豪门加上一个程家,转眼之间要有五个家族拜师,偏偏古人极其讲究颜面,这事既然大张旗鼓了就没法拒绝。
如果不出意料,李云必须要收五个徒弟。
……
众人都以为这就算完事了。
但是谁也没有想到,酒席之上忽然又站起一个人来,这才是出手最狠的一个人,因为她赫然是当朝皇后长孙娘娘。
但见长孙皇后一起,所有贵妇都跟着站起。
长孙摆摆手示意大家不要惊慌,随即面含轻笑看向李云,语带深意道:“沧海遗珠,总有绽放明媚一日,隐藏身份,亦有真相大白之时,小家伙,咱们今夜是第三次见面了吧!”
李云点了点头,恭敬道:“确实三次。”
长孙皇后呵呵一笑,又道:“第一次,你在程府门前,以为我是个出来看热闹的贵妇,第二次,相逢是在小盐山,那时你和我家夫君一起杀猪,还问我为什么要嫁给一个杀猪的……”
李云咳嗽一声,面色有些泛红。
长孙悠悠而笑,道:“今夜是第三次,本宫不想再隐瞒你!”